“先生们,女士们……作为三万收听广播的一员,在这里请大家铭记,在这一天,在这一个特定的,特殊的时刻,请让我们所有的人停止我们的动作,为了我们的英雄而默哀……请让我们谨记,一个护卫真理的英雄的离去!”
“今日早四点三十五分,我方收到一封电报,电报来自于遥远的阿拉伯。两年前离我们而去,说是要为了自己的民族觉醒,脱离蒙昧而回归阿拉伯的男人张铁云给我们带来了最后的消息,也许在这一刻,他已经进入到了宗教监狱。也许在这一刻,他已经走上了火刑柱,以身证道……”
“先生们,女士们,我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许我并不是一位合适的播音员,张铁云令人感动,令人敬佩,在即将面临最后的死亡之前给我们带来了最后的消息。他说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他要向我们告别,那一场离去,已经成了今日的诀别……”
“……”
收音机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声音。
三万人都在聆听着这个声音,有人落泪,有人肃穆,有人站直了身体,有人愤怒的拍桌子。那个声音依旧在继续,继续说着一个叫做张铁云的男人——他来自于阿拉伯地区,当年曾经在逃难中流落到了埃及,然后成为了孤狼手下众多人手当中的一员。
在获得了知识之后,他选择了离去,因为有一个更加苦难的民族正在等待着他去拯救。熟悉伊斯兰教义的张铁云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在那个任何的异端都要死亡的地方,充满了危险,充满了黑和白,然后再无其他的杂色!
但他却好像是一个骑士一样的义无反顾!
安东尼曾经试图挽留他,这个亦同样熟悉伊斯兰的教义的犹太人列举了很多的例子,列举了各种残忍的刑罚,但这些却无法阻挡这个人的脚步。当一个人拥有了一个伟大的理想的时候,会有一种力量支撑着他前进,哪怕前面的是死亡——张铁云有自己的信仰,实际上他的信仰也是伊斯兰,却不是现在的伊斯兰。
他要让那个世界作出一些改变……让女人可以自由的行走在阳光下,让女人不必穿着丑陋而厚实的袍子,蒙着面纱出门。让那种愚昧的露出了脚就要砍脚,和男人不小心走到了一起,就会被人割去鼻子的野蛮成为一种历史。
他信奉自己的真主。
但他相信真主应该是仁慈的,而不是如此的残忍——仁慈的人无论是对待自己的信徒还是异端,都应该是仁慈的。
两年前,张铁云坐着船直接登录了埃及,然后从埃及循着过去的道路北上。然后,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再然后到了现在,他已经走向了死亡。孤狼的一群人再一次围坐在一起,守着一堆篝火,没有人笑,没有人哭,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浓稠到了极点的气息——
他们就好像是一群受了伤的狼,正在舔血。
“张铁云死定了!”
魏杨缓缓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冷人如同进入冰窖的气息,“虽然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我几乎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他是个男人,是咱们澳洲出去的男人,我不想说什么渺小和伟大,我只想要让人知道——伊斯兰的圣城耶路撒冷会在滔滔的怒火中化为灰烬,他们的宗教领袖会被人烧死在火刑柱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那一种杀气近乎于凝聚成了一种实质。
孤狼的其他人亦没有说话,他们同样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现在这一刻,那遥远的阿拉伯是他们的敌人。
安东尼这个时候则是带着犹豫和沉默,半晌之后才是问道:“能不能留下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对于安东尼有着太多的感情,即便他可以背叛自己的信仰,即便他可以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却放不下耶路撒冷。
田中三雄则是沉默的抚摸放在自己腿上的武士刀,隆在抚摸他的狙击枪。他们的怒火被强行的压制了下来,但是安东尼刚刚的话却点燃了安娜心头的愤怒……“想要放过耶路撒冷?可以!如果当我们到达了那里的时候张铁云活着,而且活的很好,我们可以考虑放过耶路撒冷,但是可能吗?”
“安娜!”
魏杨重新拉着安娜坐了下来。
魏杨说道:“耶路撒冷,我们不怕挑起什么宗教战争,无论是西方的天主教还是阿拉伯的穆斯林,我们都不怕。既然他们做了什么,自然就应该付出代价。安东尼,这一件事情,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安东尼道:“耶路撒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无法割舍的东西!”
田中三雄突然一抬头,这个小日本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说道:“也许,城我们可以留下,但是城里的人,全部都要死。男人,女人,孩子,以及所有的牲畜,全部死啦死啦地!我们大澳洲的荣耀,不容侵犯!”
有一种东西是来自于骨子里的,田中三雄现在已经将澳洲的一切都当成了他自己的国家,凭着那种岛国人特有的偏执和狠辣,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而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