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去现在未来融汇之地,这个地方也许并不在自然当中存在着。当那惊艳的一剑刺破了虚无扑面而来,条条剑气如风而来的时候,魏杨在苦笑,他就好像是一只打滚儿的懒驴,狼狈的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这个毫无提问已经是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战术闪避动作了,在这一片神奇的地方,他身上的每一个小习惯和每一个小细节,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都也融汇在了一起,成为了一种经验,一种本能——他本能的做出了反应,虽然这个反应真的很难看,缺少了天藏那一种风轻云淡的潇洒,但是你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很有效。
木剑刺空了。
天藏的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魏杨的背后,然后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是回身,横扫。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接下天藏的一剑。
风剑客的剑不仅快而且准。
也许那位至高无上玄妙界主可以接住,但是现在,魏杨也接住了——他用一种狼狈的方式迎接了天藏的第一次攻击,他躲过了,所以天藏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所以天藏的第二剑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停顿。
魏杨无暇理会这一剑是如何的玄妙如何的高深,木剑上面的每一丝剑气都在刺激着他的肌肤,让他的身体上爬满了鸡皮疙瘩。魏杨的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跳动,被剑气刺激的跳动,他的神经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魏杨深深的呼吸,他的身体又在地上滚了回去......
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风剑客的剑刺破虚空,发出一声一声的呼啸,他的脸色则是一点一点的铁青了起来:“魏杨,难道你就要用这样的方式躲闪下去吗?”
风剑客挥手间又是一剑。
这一剑收敛了任何的光华,在你的眼中,那剑似乎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魏杨的心狂跳,他突然好想是一只濒死的蛤蟆一样,突然蹬起了自己的双腿,狠狠的从地上扑了起来,一瞬间后退,后退,再后退,退出了将近三十米。这一片光秃秃的地面,一条大概有三米深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魏杨深深的呼吸。
似乎就要死掉!
魏杨没有说话,他这个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乃至于血液的流动。他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魏杨不想死——但是很显然,木剑的主人每一剑都要要了他的命,所以魏杨也只能拼命。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已经成了浮云,别说是让自己懒驴打滚了,就算是真的变成了懒驴,那又何妨?
魏杨和天藏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魏杨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因为木剑的主人已经如同风卷起的叶一般,飘飘然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脚下踩着玄妙的韵律,似乎是逆转了时空的长河,似乎是在九曲十八弯上漫步,每一步都好像是美丽的蝴蝶......他的剑,就是蝴蝶的翅膀。
蝴蝶翅膀卷起了风——不,那应该是犀利的剑气。
魏杨的脸上的毛细血管在蠕动着,砰然的崩溃,冒出了大片的血雾。那些血雾犹如拥有生命一般的将魏杨的脑袋给笼罩了起来,木剑的主人已经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是木剑却依旧笔直的穿刺了过去。
似乎那一把剑已经穿刺了整个世界。
他从时空的一端横渡,来到了这里,为了一种理念而战!
他一生只为了自己手中的剑而活着,他是魔,他已经成魔,他的剑是他的神——神和魔,各有极端,唯有那中间平衡的才是道。毫无疑问,当风剑客手中有剑的时候,那么他就是有情和无情的集合——他就是道。
风剑客是魔。
木剑是神。
只因为风剑客痴于剑,而木剑却本无情。
木剑是一把剑。
木剑的本身并非是一种可以思维的生命体,但是当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触动了风剑客的手掌的时候,他就是有生命的,他就是风剑客的一种延续。木剑延续了一种无情,风剑客也仅仅只对自己的剑有情。
他相信自己的剑可以斩破一切!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轮回中,他一度渴望和那位界主进行一战。
可是界主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可是他也能够自己创造这样的一种机会。
所以他找到了魏杨。
无论是生的还是死的......
对于风剑客来说,生和死都不如自己的剑重要,所以只要风剑客的剑还在,他似乎就不会死。他已经达到了这样一种永恒不死的境界。
魏杨的胸口也冒出了血雾。
魏杨再一次的后退,后退,濒死的蛤蟆跳,懒驴打滚,反正一切可以让他活着的办法他也都用过了,可是这位剑客却闲庭散步一般的跟在他的背后,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剑,他的身上已经染满了血,到处都是血,自己的血。
魏杨感觉到自己的眼已经有些花了,过多的失血估计很快就会让自己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