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还披风的,越是靠近这个男人,她的心就越是想要呆在他的身边。
可他是如此的危险,理智又告诉她要远离他。
“小玥儿,看着我不许走神。”百里宸渊直接把冷梓玥的双手放进他的胸口,拉过银色的披风紧紧的捂着,睨了一眼安静躺在雪地里的披风,脸色变得臭臭的,活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这丫头,该不是来还他披风的吧!
他很可怕吗?
就那么想要逃离他,不想跟他有牵连。
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低沉而压抑,冷梓玥没有开口,心中已然做出的决定此时变得犹豫不决,她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小玥儿是来还我披风的,我自己来捡,你可以不用站在雪地里受冻了,回去吧!”明明是亲呢的称呼,一瞬间变了味道,透着无尽的疏离。
百里宸渊弯下腰,指尖微颤,墨瞳里闪过复杂难明的情绪,片刻之后又回归平静。
他本就是孤独的人,怎能去乞求不属于他的温暖。
他是不祥之人,为何要毁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她。
掌间的温度骤然消失,寒风吹拂着如玉的双手,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冷梓玥眨了眨眼,只觉无尽的悲伤与疼痛向她袭来,心口突突的跳动着,像是有刀在那里狠狠的绞着,好看的小说:。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眼前弯下身子捡起披风的男人,那一瞬间仿佛让她看到了遥远而又模糊的梦境,他到底是谁?
那份本能的守护与信任,又是从何而来?
“明天去公主府万事小心,对于心怀鬼胎的人,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低沉,淳厚,似染尽无穷风霜的声音划过耳际,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望着转身离开的百里宸渊,冷梓玥呆站着,忘了言语,她不就是来还披风的吗?为什么心里堵得慌,是什么在流逝,而她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疯狂的想要留下些什么。
孤傲而苍凉的背影在视线里渐渐的变模糊,粉唇微张,竟是无声,鼻头发酸,莫名的情绪来得又凶又猛,令她不知所措。
淡漠如她,也会流泪么?
“小玥儿,我、、、、、、”去而复返,百里宸渊两只手里多出两件做工精致的披风,他的小玥儿是在哭吗?
她为什么哭,是因为他,还是、、、、、、、
心头顿时满满的,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百里宸渊的笑脸纯真的一如孩童,那干净明亮的笑容好似雪山的莲花,在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明艳动人。
“我走了。”冷梓玥背过身去,伸出手抹了抹眼角,她才不会哭,她怎么可能会哭。
原来,她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比别人隐藏得深,那抹水光,晶宝剔透,熟悉又陌生。
“我知道你要走,这个给你。”百里宸渊扬起笑脸,拉过冷梓玥的手,将他一回王府就吩咐人去专门订做的披风塞到她的手里。
颊边的两缕黑发迎风而舞,满含笑意的眸子在垂落的那一瞬间,划过一道冷芒,那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冷梓玥来的,不管冲着谁,敢踩他的底线,他就不惜毁天灭地。
“我不要。”睁大眼,瞪着百里宸渊,怀里的披风不知该扔还是该继续抱着,火红的披风像是羽毛一样燃烧着,另一件纯白色的披风色泽如雪丝滑无比,触手生温,一瞧就不是普通的料子制成。
百里宸渊双手环胸,打定主意不去接,抿了抿薄唇,道:“喜欢就收着,我觉得这两个颜色你一定会喜欢,如果你实在很介意收下它们,不如也送我一件小玩意儿,咱们就当扯平了。”
“你有什么目的,也心怀鬼胎不成,我可是无权又无势,帮不了你任何忙。”冷梓玥沉下脸,他先是暗中帮她退敌,接着又送她妙音,更为她不惜与皇宫里的那些人做对,现在还帮她准备披风,如果说没有任何的目的,她想不通。
“小玥儿你真不可爱,因为喜欢所以帮你,因为你喜欢所以送给你,人生苦短,何不随心而活。”面具下,百里宸渊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他要复仇,他也需要帮手,更需要助力,他可以唯利势图,他也可以不择手段。
但他对冷梓玥,偏就真是没有任何的目的。
帮她,护她,想要宠着她,都只是因为他的心,想要那么做。
纵使,他的心不全,可他就是想要亲近她。
哪怕受伤,哪怕被背叛,都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