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锦帛华服的女子一手抚琴一手弄弦,纤纤素手似与檀木古琴融为一体,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浅吟低唱的女子反复咏叹,孔雀抬眸像是从那被映成碧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忽然觉得心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有许多东西就那样漫溢出来将他包围。
初见面她站在伊泽瑞尔的身边甜美的笑,说你叫孔雀是吗,你好,我叫牧夏。他因为想起林北呆愣着握着她的手,她没有挣扎,双颊红红。
再见面是在澹台莫言别墅门口,看似柔弱的她对着暴躁的王燚眉眼弯弯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放心莫离和你们这么多男人住在一起,所以我要和你们一起住。之后面对王燚百般刁难依旧不依不饶的搬了进来将做饭打扫一力承担。
此后好像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她用聪明才智加无敌美色哄骗了人帮他们点到,习惯练习结束转过身来看她在厨房中忙碌着为他们准备夜宵,习惯她那身粉红底白色圆点被莫离称作大妈衫可她穿起来依旧纯美的家居睡衣,习惯她那可以媲美五星级大厨让所有人都赞不绝口的手艺,其他书友正在看:。
孔雀不笨,他知道她必不是单纯为了莫离才不管不顾的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伊泽瑞尔。
直到那日她奋不顾身形象全无的用手包将小南砸到抱头鼠窜,身为男性的自尊让孔雀有那么点受伤,可是牧夏拼命保护他的单薄身影,在那个瞬间仿佛和极小时候妈妈挡在他身前的身影重合。
他不想承认他至今依旧没有坚强到不需要人在乎,所以他才会将可以说是来路不明的伊泽瑞尔收留在家里,如果有两个人的话,勉强也能称为家了不是吗。
可牧夏……
“她唱给你的。”胡思乱想被身畔的人打断,孔雀侧身看到伊泽瑞尔带点玩味的神色,那话仿佛并不是他说的,因为他一直目不斜视的把眼神投在牧夏那由于服装问题显得更加挺拔的双峰上。
不得不说琴女这身衣服真是太引人犯罪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林北。”就当孔雀想要把那句话当作幻听的时候,伊泽瑞尔那喑哑的有些性感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明白伊泽瑞尔并不是在贬低林北,没有人能比伊泽瑞尔更了解他和林北之间繁杂萦绕如同老树虬干的情感。
伊泽瑞尔大概是想告诉他,牧夏同林北不同吧。她们的确是不同的人,林北用骄傲将自己武装的密不透风,她从来不会向他要求什么,却希望他什么都做得到。可她将自己藏的那样深,深到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需要什么。
但牧夏不同,她看起来比谁都柔弱,却在有些地方比谁都要坚强。
这样的女孩子让孔雀,又敬又畏。
所以孔雀没有回答伊泽瑞尔的话,他知道他说来本就不是为了要什么回答的。就像牧夏这首歌,就算她唱时将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有什么值得南大宅男女神喜欢的呢?心血来潮或许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事情,可痴心妄想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孔雀自嘲的扯出个微笑,抬腿同伊泽瑞尔一起走进了后台,cos社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有许多拆背景拿道具的事情需要做,电竞社的一群狼自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就连王燚也在两相对比之下觉得后台的女人会更少些所以跟了进来。
表演过后的后台兵荒马乱,服装道具假发全都纠结在了一起,压轴表演刚刚下台的牧夏只是简单的将假发拆了下来,那身衣服还穿着,抱着手中的古琴像是在寻找些什么,在看到孔雀一行人之后露出了笑容,走过来把手中的古琴放到了孔雀手里,语速很快说:“孔雀你帮我拿一下,我先去卸妆换衣服。”
“这衣服很好嘛。”伊泽瑞尔的语气轻佻的简直让孔雀都想给他一拳,可牧夏仿佛已经全然习惯了,只是将伊泽瑞尔推向那一大堆服装道具以社长的身份命令他带着电竞社的男人们整理好准备抱回去。
莫离去帮牧夏卸妆,苏墨闻人暖都是绅士自然去帮忙整理东西,王燚和伊泽瑞尔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开始观望,安知勤勤恳恳的带着电竞社其余的人一边收拾一边偷瞄里间的cos妹子们。
一下子只剩下孔雀抱着古琴立在门边不知道何去何从,直到一根纤细的手指拨响了他手中的琴。
牧夏琴音已是天籁,可这一声单调的咏叹却让孔雀震了一下,仿佛是那手指拨动的并不是他手中的琴,而是他的心。
孔雀转头,看见身旁双马尾的女孩,一瞬间呆了。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林北牧夏莫离闻人歌各有千秋,伊泽瑞尔身边更是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妹子,可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美的这样清丽脱俗秀雅绝伦,此时她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