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四天,在考试结束的下午终于完全停了下来,淡淡的艳阳挂在西方四十五度角的上空。地上还铺着一层银装素裹,树梢上偶尔带着丝丝白色的点缀,和一些被折断的树干的嫩色融合在一起。
清雪工人已经完成城区主干道的清理,在一些积雪未曾退的角落,小孩们嬉笑着打雪仗。
叶明在校门口的报亭上拿起一份宜江日报,站在旁边,靠在一根电杆上,看今天的新闻。
报纸大篇幅的介绍抗灾情况,雪灾造成的伤亡,官方公布的数据并不是那么的令人信服,只是含有水分的数据都是让人触目惊心。
据日报称,除了西江区无一人死亡以外,其余八县一区共计死亡人数超过一百人,受灾人口近十万。
当然,宜江算是好的,救灾还算及时,西都其他地区伤亡数字更大,隔壁的江州损失更为严重,死亡人数超过千人。
叶明在报亭外快速的浏览了一会儿新闻,陈佳推着她那辆橙色自行车走出来,向他呐喊挥手,看他点头,左脚一踩,右脚一跨,潇洒的爬上自行车,沿着右边顺城街驶进。叶明把报纸重新还回去,不去看报亭老板难看的脸色,骑着自行车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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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表我自己观点,碍着你们了?我的观点就一定有错?”
叶明回到家,刚打开屋门,叶建谦激动的声音传来,分贝比平时高了一倍不止。
陈佳在后面推了他一把,问道:“干爸,这是怎么了?”
叶明递上陈佳粉色的拖鞋,嘿嘿的笑道:“可能更年期到了吧。”
“有你这么编排自己老爸的吗?”陈佳听出叶明的打趣,用皎然明亮眼神望着他,接过他手中的毛拖鞋。
陈佳一双明净的眼睛像清澈的湖水一样漂亮,总让人百看不厌,叶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瞧着叶明恨不得把整双眼睛贴在自己身上,陈佳娇嗔的骂道:“色狼。”声音娇嫩的让人心醉,
叶明跟在她后面,刚走到客厅,地上、茶几上散落着一地的报纸。叶建谦的报纸一般都放在书房,这样四处散乱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蹲下身子,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看着右上角报刊名,《华夏日报》。
《华夏日报》作为中央党报,是风向标,在全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报纸的发行量在全国也算名列前茅。
叶明忽然在要闻版的第一页看到一个熟悉的题目—“必须坚定不移的走深化改革之路。”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并非是资本主义的产物,社会主义同样可以有商品经济,商品经济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经过的,深化改革就是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这些鲜明的观点放大加粗的印着最上面。
“这不是我写的那篇文章吗?”叶明喃喃着,虽然这篇文章与他那篇有了小规模的改动,但骨干内容几乎没变,文章最后的署名:叶建谦,证实了他心底的想法。
叶明怎么也想不到这篇文章能上《华夏日报》要闻版的第一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华夏日报》作为党和国家的第一喉舌,要闻版是每个政府高官必看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叶明内心不由的揣测,中央的风向在渐渐的发生变化,改革派还是占据着上风。
叶建谦轻轻的挂掉电话,说道:“为什么事事要顺着你们,你们又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叶明感觉叶建谦心中怒气远远未消,眼中带着颓废之色,放下报纸,心底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让他如此生气与沮丧?
尚未蒙面的大伯?还是叶家的老太爷?老太爷应该不可能,大佬级的人物怎会轻易的站在前台?叶建谦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与爷爷说话。
叶明把整理好的报纸放到一旁,笑呵呵的对着面前的叶建谦说道:“老爸,你额头上又多了几道皱纹。”
陈佳坐在叶明身旁嗑瓜子,听了叶明的话就笑,还歪着头,盯着叶建谦的额头看了看。
叶建谦瞪着叶明,说:“老子都快四十岁了,还怕什么皱纹。”说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在额头上轻轻的摸了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也不例外,这句千古不变的话果然十分有道理。
叶明狡黠的说道:“你不怕倒也罢,要是与老妈出去,别人认为你是他爸可就不妙了。”
向启珍才年过三十六,平时保养的好,皮肤白嫩,额头上找不到丝毫的皱纹,对别人说才三十岁都不会引人怀疑。
“有这么打趣老爸的吗?”叶建谦不爽的伸手就要打他,看着他淘气的躲开,心中的阴霾去了一大半。
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胜过一切,不是吗?
“你们两父子没大没小的干什么?”向启珍也从外面回来,说话的时候,在走廊上换鞋,陈佳看着她手上提着菜,忙跑过去帮她接住,提到厨房。
向启珍换上拖鞋,见陈佳在寻找围腰,大声说:“佳佳,你休息就好,我来做饭。”
陈佳用清脆的声音说:“干妈,没事的,我可以的”说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