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你儿子,过去的污点可没那么容易洗刷掉。”沈厉松毫无顾忌道。
韩秀兰深呼吸冷静片刻:“何必再提过去的事,当年要不是你卑鄙让我怀了孕,也不会有后续的事。”
“可你完全可以不生啊,我又没用强制手段把你锁在房间逼你生,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韩秀兰,我是真瞧不上你这点,一面拿了钱,又一面怪我给你钱,怪沈末毁了你的人生,不觉得矛盾吗?”
“那你呢?枉我当初一心对你,你却把我当生育工具,一门心思只想给你那破公司培养继承人。真是可笑,你看谁稀罕?连你继承人宁愿当老师也不愿意要你那破公司,如今还要雇我帮你当说客,不觉得自己失败吗?”
“我他妈要不是看在那混账对你还有点感情的份上,能叫你来?”
这对怨偶吵得不可开交,沈末安静坐在一边听着,耳朵嗡嗡直响,震得他脑子发晕。
他此刻已经没精力再问韩秀兰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他只想离开,离开这个窒息的房间。
可等到他想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更何况是走路。
沈末失神看着吵个不停的父母,看着被紧紧捂着耳朵两眼迷茫的小女孩,感觉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当年在默逊湾西部掉入冰冷海水的情景。
那时的他和现在是一样的绝望和无助,唯一不同的是在默逊湾西部有海豚来救他,而此刻不会有海豚。
想到海豚,沈末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张素描画,在潦草的背景中,他侧脸含笑,身旁是一个人宽阔的肩膀。
越衡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沈末给越衡川发了条信息。
【带我走。】
这一刻,越衡川就是他的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