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急的,借你电脑一用。”越衡川说完,又对沈末温和笑了笑:“你安心去睡,我一直在。”
回家之前沈末的确疲惫不堪,心脏经过刚才这一番狂跳的洗礼后,他整个人又变得无比清醒,没有丝毫困意。
可不睡又能做什么呢,坐在越衡川旁边看他回邮件?
不,太怪了,而且以他自己目前的状态是无法继续工作的,于是一番挣扎后,沈末终究还是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完回卧室装模作样睡觉了,打算等越衡川回完邮件再“醒”。
只不过,沈末低估了自己精神困倦的程度,几乎是刚躺下没多久,意识便趋于黑暗,沉沉睡去了,丝毫没有因为家里多了个人而不安稳,反倒睡得格外踏实。
书房,越衡川的眼睛又像个扫描机器一样将沈末书架上的所有书名输进自己的脑子,随后才坐到椅子里打开电脑,屏保依然是只海豚。
之前越衡川不认识沈末手机上的海豚屏保,不过现在他知道,这只海豚就是十二年前救过沈末一命的蔚蓝。
说起来,越衡川很感激这只海豚救下了沈末,但同时人类丑恶的嫉妒心又在作祟。
越衡川不禁想,如果他是这条海豚就好了。如果沈末能像喜欢海豚一样喜欢他就好了。他也好想做沈末的海豚,想被沈末设置成手机和电脑的壁纸……
其实越衡川没几封邮件要回,不出十分钟就处理完了,后面的时间就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海豚出神。
沈末睡觉时没关卧室门,为了能时刻关注到沈末那边的状况,越衡川也没关书房的门,而书房和卧室正好相对,因此在电脑屏幕较暗的区域如海豚深色的身体上,能映照出卧室的床以及沈末缩在被子里的身影。
乍一看,越衡川像是盯着屏幕里的海豚看了半小时,实则是在看倒映在上面的人。
犹记得在默逊湾西部的第二个晚上,沈末半夜宫缩被痛醒,睡着后他坐在床边守了一整夜。那时他一边画画一边发现,沈末喜欢侧着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觉,像在冬天把身体缩成一团取暖的瘦弱的流浪猫,惹人怜爱又不敢随意触碰,生怕惊扰到他。
现在看来,沈末这种缺乏安全感的睡姿,也许与幼时的经历有关。
想到这里,越衡川又避无可避想到沈末的父母,他闭上眼睛遮住眼底汹涌的冷芒,一遍又一遍默念那是沈末的父母,他不能动手。
就在这时,越衡川隐约听到一声微弱的呓语。
越衡川担心沈末做噩梦,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靠近沈末的床边,想看看他有没有出冷汗,可下一秒却听见沈末梦中的呢喃——
别走……
小兔子蛋糕……
妈妈……
沈末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头脑发胀,还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昨晚他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梦,都是小时候的事。
他梦见韩秀兰将怀孕时的报告单扔到他脸上让他拿着滚远点,还梦见韩秀兰疯了一样地将枯萎的荼蘼花塞进他嘴里让他吃下去……
梦里的种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直到今天,沈末依然记得枯萎荼蘼花的味道,很涩,很苦。
沈末揉了揉眉心,举着快要炸了一样的脑袋一动不动坐在床上,消化着难言的情绪。
“醒了啊。”
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沈末的思绪,他茫然抬头,只见越衡川穿着印有猫爪图案的围裙,一手拿着打蛋器,一手沾满白色的面粉,笑意盈盈对他说:“你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饿不饿?”
沈末还没回过神:“你,你怎么在我家?”
越衡川无辜眨了眨眼睛:“你忘了?我昨晚借你电脑回邮件,一直待在书房。”
这一提醒,沈末记忆回笼想起来了,可他仍是有些不可思议:“你回了一晚上邮件?”
怎么可能?越衡川自从听到沈末从嘴里说出小兔子蛋糕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他也是进了厨房才发现,里面除了几包用来果腹的压缩饼干外,一点食材和厨具也没有,他只好出门去超市买了鸡蛋牛奶低筋面粉以及各种电器和烘焙工具回来,然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