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厉不给你,我给你。”越衡川骨节修长的手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接着一顿,朝依然被捂着耳朵的小女孩微微一笑,拖着语气:“但我有两个条件。”
韩秀兰想到自己女儿上学所需要的高额学费,终究没有直接走人:“什么条件?”
“第一,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沈末面前。”
韩秀兰没怎么犹豫:“可以。”
见状,越衡川心中蓦地一痛,想到了昨晚沈末梦里的那声妈妈。他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第二,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沈末的一切,包括他还是一个胎儿的时候。”
半小时后,越衡川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
这一刻,越衡川倒希望韩秀兰别这么坦诚。无论是孕期肆无忌惮摄入酒精咖啡|因,还是生下沈末后的漠视和虐待……
一桩桩一件件,越衡川难以想象幼时的沈末是怎么独自一人面对漫漫长夜,是否也像昨晚那样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痛苦说着梦话。
越衡川的胸膛像被千万斤巨石压着,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韩秀兰那张和沈末相像的脸,起身离开了卡座。
途径韩秀兰时,越衡川垂眸看了眼被从始至终捂着耳朵保护得很好的小女孩,不由想到了被冷落的小沈末。假如韩秀兰肯把对她小女儿十分之一的好给沈末,沈末如今脸上的笑或许也能多一点。
“好好待她。”
越衡川走后不久,咖啡厅一角响起了小女孩惊讶的奶音:
“妈妈,你怎么哭啦?”
……
傍晚六点,飞往悉尼的航班准时起飞。越衡川订得头等舱,他和沈末的座椅紧挨着。
因为是晚上,没多久便困意来袭,沈末怀着孕容易犯困,先一步放下椅背睡着了。
沈末睡下后,越衡川在旁边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见他眉头轻皱,仿佛睡得不太安稳,越衡川便放下了自己的椅背侧身躺了下去,轻轻将沈末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胳膊上,将人偷偷搂进了怀里。
做完这些,越衡川把脸埋进了沈末鬓发之间,良久用气声低低说了一句:“安心睡吧,以后我来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