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手臂抬起来,只见上面已经分不清是新鲜还是陈旧的针孔了。而叶津折左手边的输入血的针头的血滴,正“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板上。
“为什么拔掉针管了,是被不小心碰到?”
叶斋行问他道,这个时候的叶斋行,也不过是二十多岁。过分年轻,长相昳丽。是刚接手叶家时的年轻气盛,听说叶斋行这个时候,就呛声股东,骂哑管理层。不可一世的跋扈。
在他的梦里,他大哥一如既往的性格不好惹。
既然是在自己的梦里,那么叶津折就要好好当一回儿自己。
他扬起莹白接近透明的脸,对着他大哥特意一笑:“是故意拔的。”笑容还带了一点震慑和骄傲的意思在。
叶斋行不解,英气的脸面上,他眉头紧皱:“为什么?”
他的二哥叶摘枕也同样很不理解:“怎么了,折折,”
折折?听到二哥对自己的称呼时,叶津折错愕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喊他折折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预料在梦里,自己拔掉换血的针管,他大哥一定会很生气。
可是,就在自己此刻的面前,叶斋行眼中擦过了心碎的情感。
叶摘枕的神色也非常出乎意料,居然是痛心的神情。
“去喊医生!”叶斋行对身后的管家翁礼说道。
原来翁管家也在。
叶津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两个哥哥痛心的表情直晃晃地刺痛了自己眼睛。直到叶津折感觉到了冰凉的液体淌落在他自己的下巴。
而叶津折伸出手去碰了一下,沾落在自己下巴上的,是黏糊的、黑色的液体。
他垂着眼睫,有几分破碎的美感。再次抬起头来,对他的两位哥哥,缓缓一笑。
叶斋行疯了一样。他看见了蜿蜒的黑血淌落在那个人的下巴:“为什么,为什么拔掉针管?”
叶津折已经苍白得接近雪色。
身上穿着的灰色条纹病服,可是很瘦瞿了。
血滴落在他的病服上,白颈也落在一点蜿蜒的深色血丝。
“我想气您。”叶津折恶作剧地,苍白地笑笑地说。
他就是想要在梦里,吓唬一下他大哥。他想知道大哥是被他吓到会什么反应。他总是在现实被他大哥凶。他也要在梦里吓一次他大哥。
他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异常愤怒,叶斋行似乎还出去了一趟病房。他把那个在门外那个家伙叫进来。
年轻时候的姜岁谈,长相分外校草。
即便叶津折见过他大哥和二哥这样非常出色的基因了。姜岁谈一如他记忆深处的青葱好看。
见到自己时,姜岁谈脸色白了不少,尤其看见了叶津折床单上、病服上的一连串血液。以及叶津折半透明的下巴,白颈上的血。
“吃药会好的。不要这样,好吗?”叶斋行已经说不出什么狠话了,很少地、会哀求他一般,用最可怜的语气请求着。
“大哥你好奇怪。”叶津折蹙眉,他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他大哥如此心碎的心情。
这个时候,叶津折又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不吃药的吗?”姜岁谈完全吓到了,他声音也在微不可察在发抖,眼中略出现了一点质疑的雾气。
梦里面的大哥和姜岁谈一点儿都不经吓。
叶津折也愣住了好一会儿,他可没见过大哥他们被吓坏的状况。
医生和护士们冲进来,叶津折觉得对不起医生护士,在梦里还在这么劳烦他们。
叶津折很抱歉地对他们说:“不用给我扎针了。我不治了。”
“你在说些什么?”叶斋行心碎极了。语气里尽然像是很久以前,妈妈去世后,那个时候的脆弱。
叶摘枕也皱眉,清艳的长相里全是不解:“为什么不治,谁惹了你?”
叶津折很诚实地说:“我睡一觉就好了。妈妈在等我了。”
妈妈?他们听到都更加愤怒和难过,尤其是他大哥叶斋行依旧用那种他不喜欢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