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衍白的手可能拉不了琴。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马上回来。”顾衍白淌血的手只能垂着,所以,他用这个无力举起的手,去稍稍拉了拉叶津折的手。像是小狗撒娇地,碰一下主人的手心。
“你别出去。”
“没事的,他们找不到这里。”顾衍白几经尝试,用掌心被射穿的血肉模糊的手轻轻地、发颤地牵住了叶津折的手。
他师兄的手真暖。
也可能是自己血的温热。
顾衍白脸稍稍地朝前,贪婪地挨靠在了叶津折的肩膀,就像是上半身主动地投入叶津折没有张手的怀抱。
而顾衍白不知道的是,他浑身是血,贴在了叶津折前,叶津折感受到了这一份浑身似淌着血的黏热。
很快,他听见顾衍白在他脸颊边轻声:“听话。师兄。”
顾衍白走出了电房去,他去引开那些奔着叶津折来的仇家。
而叶津折在完全漆黑的电房一秒闪烁两次的红绿豆大小般的光影中,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开始胃疼了起来。
在暗无天日般的电房里,叶津折略微眨动了一下眼睛,听着外面似有还是错觉的声响。
他要重复经历上辈子妹妹的遭遇吗?
他还把他朋友害成像是妹妹那样吗?
他浑身血液凝固,刚才那个人浑身血重地牵住他的手,安抚着他:会没事的。
像极了在急救室外等着妹妹做手术出来的姜岁谈。
他也是这么安抚自己,可是妹妹被宣布后,姜岁谈之后再看向他的眼神,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