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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显得你有多对得住他?”章炎含沙射影地冷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演一出浪子苦情戏。
叶津折听来听去,章炎这一晚上对他说的话全都是在讽刺他。
“是他不愿意见我么?”
“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清楚,他没那个闲工夫浪费在烂人的身上。”章炎针锋相对地, 一句下风都不让。
章炎虽然之前也是这么爱奚落他, 可今晚格外不一样。
叶津折哪儿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章炎, 今晚章炎冲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着火/药味。
“你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跟我说。”叶津折还耐得下心性问他,修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章炎果然是长了张葫芦嘴, 除了阴阳人之外,好话说不出来一句半句:“真烂人烂心啊, 听不出好歹啊?”
可叶津折转而一想, 该不会是他师弟出什么事了:“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眼前这个和顾衍白年纪相仿的人, 格外地紧张, 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从自己脸上挖出一坨答案来。
章炎冷笑:“要真出了事也轮不到你关心。”
“……”叶津折险些就要发火, 他发火的原因主要是他不知道他师弟是不是又进手术室了?还是说病重转院了?“你把话好好说清楚, 与其你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不如让他本人来骂我?比你在这里起效百倍。”
“哦,你想他亲自来骂你啊?那你就好好等吧。”章炎看似笑着地撂下一句, 冷冰冰地掉头就走了。
章炎离开的几分钟, 叶津折原本酒酣发热的血液, 就有些凉凝了下来。他显得气馁, 眼无处可看,视线落在外面的天色。城市里没有什么星星。郊外庄园的发小家的阁楼能望见一些稀薄的星星。
叶津折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 风一吹, 眼睛就酸了。
虽然章炎把他说得很难听。
但他的心不是章炎三言两句就能刺到的。
眼睛不知不觉地有点儿疼, 可能是吹来了硫酸雨般的空气的风了吧。叶津折远眺的、不知道焦点该落在什么地方的模糊视线收回,聚焦几次,好不容易终于清晰地看了看那盆茉莉。
视线又再次朦胧。
叶津折心想,他是对不起他师弟,也不至于让章炎来打发他,而本人避而不见他。
为什么不肯见自己?
是讨厌自己了?
可是昨天他师弟好像还是和他关系很好,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他师弟的事情的真相——他们不是情侣关系?
所以他师弟才避而不见自己的吧。
又或许人已经搬了别的病房,再也不想看见趁他之危还占他便宜的自己吧。
虽然有着花草装点着,可依旧很是空置阳台上,叶津折抱着肩膀,把头埋在了肩膀里。
夜里的风到底是有点凉,从臂弯吹进来,吹得他脸颊更加冰凉的。
半夜才处理完公务的顾衍白回到了他的病房,从他走进病房就发现哪里不对,视线一瞥,原来阳台门打开了一些,漏了缝隙,外面的夜风吹进来,让得病房凉意习习的。
“阳台门没关上?”顾衍白随口地说了一句。
章炎也没说什么,而顾衍白走过去想把阳台的门窗阖上,就发现阳台外好像躺了个什么物件。
顾衍白盯了一眼章炎,有些不可置信地走出了阳台,低眼就发现叶津折侧身躺在地上睡觉。
“他怎么了?”
“喝醉了呗,”章炎回的也是毫不正经。
“喝醉了不叫醒他让他进来?”顾衍白说这话是有点火气的,但是章炎不知道他是只冲自己发的,还是说,还捎带上他对叶津折的火气。
章炎言语里没有好气,更突显得他阴阳怪气似的:“人愿意在外面躺着就让他躺着呗。”
顾衍白将睡在阳台地板上的人看了一下,立即眼中浮出的是这个人和别人接吻的画面。
淡冷的看着,章炎以为他终于冷下心肠来,可没个铁石心肠几秒,顾衍白就去将人摇了摇,企图喊醒这人:“别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