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山毫不反抗,变成了一个任他摆布的雕塑,昏黄的暗影投在男人的鼻骨之上,林筝气闷地推了他一下,雕塑终于露出了裂口,伸手要再度抓他。
可抓到的同时,那张板着的面孔竟凑近过来,垫脚和他唇齿相贴:“算了,亲亲狗狗。”
“……”韩霁山听到自己的心被揉烂了,又被粘合成一团。
“怎么会忘记?”林筝哼哼,“我又不是金鱼,就算是以前的一些事,那也没完全忘,有些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下一刻,被阴影完全拉上一层黑帘的安静巷角,林筝几乎被高他许多的韩霁山抱得双脚离地,他后背抵在墙上,嘴唇被又咬又吮,诧异地张嘴要说话,随即“唔”一声,嘴巴完全被封住,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韩霁山始终盯着他看,深不可测的瞳孔露出可怕的渴望,呼吸紊乱,冷静消失得一干二净,半晌后,身体紧绷着克制自己,抵着林筝软软的唇珠啄吻:“筝筝,筝筝……”
有一瞬间,他理智全无,险些说出那句藏了多年的话——
忘了也没关系,他不择手段抢回来就是了。
……
第二周,阳光很好的星期二。
林筝跟着同学下课去食堂,走在路上,下意识朝天上看了几眼。
韩霁山已经坐在飞往大西洋另一边的飞机上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江向磊打完饭提议:“放学后咱们搞个大扫除吧?我听学生会一个学弟昨天去别人宿舍查卫生,在床下发现了蟑螂……”
高明明惊讶:“北方也有蟑螂啊,我都没见过!”
林筝说:“我在手机上看过,应该是那种很小的蟑螂。”
陈修起鸡皮疙瘩了:“噫!再小也是蟑螂!也不知道会不会跑进咱们宿舍……还是大扫除一下安心,不然晚上睡觉我总怕有东西爬上来!”
林筝本来不怕,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怵了。
下午一放学,四人分工,陈修和高明明去校外买些除蟑螂的喷雾、新鲜绿植以及公共置物架,林筝和江向磊先行挪床,清扫角落。
林筝的床在最里面,另外三张床的床底清理后,他和江向磊一起挪自己的那张。
上床下桌,挪起来需要一些巧劲儿,江向磊没控制好力气,“滋啦”一下子,就把床头的位置拉出一大截。
江向磊累得吐出一口气,那边林筝拉到一半就突然不拉了,侧身挤进去,弯腰在里面扒拉着什么。
江向磊顿时警惕起来:“是、是蟑螂吗?”
林筝拿着一张纸站起来:“是彩票票根。”
江向磊翻白眼:“吓死我了,你的啊?”
林筝嗯一声,拿着彩票走出来。
江向磊好奇地瞥一眼,满脸意外:“两年前的彩票?”
上面有打彩票的日期,还有“已兑奖”的字。
日期是大一那年冬天。
是放寒假后在雩城买的彩票,结果中了两万块,他兴奋不已,在去店里帮忙的路上给周琳妮打电话报喜。
那是多年第一被巨大的好运砸中,为了纪念,一直将这张兑换后的彩票留着,放在书里做纪念。
后来换寝室,可能整理书本的时候不小心抖了,夹在里面的彩票从床里的缝隙掉进床底,尘封许久,直至今日。
一张兑换过的彩票,平白无故自然不会想起来。
大扫除结束后,并没发现传闻中的蟑螂,所有人的心都回到了肚子里,尤其是意外找回过去幸运证明的林筝。
当天晚上接到美国那边的电话,林筝还兴致勃勃地跑到阳台分享:“当时一下子就中了两万块,也不是小数目,反正我可以花好久!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当时打电话给我妈,她都不信,还以为我骗她,我说我怎么可能骗你,我那么爱你!”
那边一顿,忽然不说话。
林筝问:“怎么了?”
韩霁山:“没什么。”
那年冬天,他听闻父亲在查林筝和林筝的家人,接下来似乎要有所动作,一夜不眠从国外飞回来。
韩延书一见他就说:“看看,一个男人,也不知道给你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早晚让他知道自己的分量!”
他二话不说对韩延书动了手,也被狠狠抽了几道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