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不打算追究,不代表这件事就能翻篇,更不代表我会随便那个私生子欺负我曲歌的儿子。”
曲歌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想他哪天成为警察电话里,让你去认领尸体的一个死人的名字,那就麻烦你,给我好好地按死这个不安分的东西。”
这番话仅仅只是一则通知,她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夏烬生的反应,踩着高跟鞋便径直离开了。
曲弛走在后面,本以为父亲和母亲这样放在明面上撕扯了一番后,以父亲那容不得他人冒犯的性格,该是连带着对同样姓曲的他也没个好脸色。
但让曲弛没有想到的是,在经过夏烬生身边时,对方却叫住了他。
夏烬生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样,表情一切如常,比起曲歌的气场全开,他显得要更加内敛一点。
长得年轻,打扮也趋向年轻人,五官立体而又柔和,给人一种和颜悦色、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接下来两天工作要忙一点,不能像前几天那样常在医院里。你是大哥,多抽出点时间,替我照看着清清。”
这样的话,即便夏烬生不叮嘱,曲弛心里也有数。
“是,父亲。”
“去吧。”
曲弛点点头,只简短的应了一声,便跟上了曲歌的脚步。
父子二人的相处模式并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不太熟的上下级关系,与夏烬生和夏清清之间的相处方式有着天差地别——
或者说,夏烬生与人相处时,一共就只有两种方式:
一是和其他人,这个其他人里甚至包括了自己的至亲;
二是和夏清清。
有夏清清在的时候,夏烬生总是会比平常要更加好讲话许多,就连那眼睛中浅浅的笑意都会真诚一些。
夏清清住的病房自然是单独一层的,曲歌和曲弛一走,廊上便显得过分安静了一些。
夏烬生从兜里掏出个Zippo的打火机,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旋转着把玩。
第四圈后,他取出根烟,虚笼着点燃。
他深吸一口,被烟草熏过的嗓子比刚刚更低一些。
“躲多久了?”
“出来。”
走廊里安静了片刻,接着便是道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夏缺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他战战兢兢的挪到男人身后,即便抬起头,目光也只能看得到对方的后脑。
夏缺有些忐忑,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爸爸。
他能够看得到,在自己喊出声后,夏烬生抽烟的动作顿了顿。
接着,回过身,吐了一口烟圈。
“别叫我爸爸。”
“我教过你,人前人后,都称呼我夏先生。”
烟雾渐渐萦绕开,夏烬生的脸隐在后面,叫夏缺看不清虚实。
但他至少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除了夏烬生自己愿意承认的孩子之外,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叫对方这个称呼。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缺的脸上很快就失去了血色。
他猛地低下头,诺诺道:“知、知道了,爸——夏、夏先生。”
猩红的烟火星子在黑暗中或明或灭,沉默了一会儿后,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带来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生日宴上,怎么回事。”
夏缺刚刚还唯唯诺诺的,现在眼底就划过一抹精光,心中忍不住暗喜:机会来了!
他忙用一贯柔弱的语气道:“那、那晚,因为客人太多,我又不认识,所以就一个人去后院透气,恰好撞见了弟弟。”
“我主动跟弟弟打招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争执了起来。弟弟扯了我几下,过程中可能没站稳,他就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言下之意,是夏清清先对夏缺动手动脚,想害夏缺,结果自己自食恶果。
“我当时吓坏了,赶忙喊人来救,后面……后面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了。”
夏缺说完之后,故作怯色的看了几眼夏烬生。
男人点了点头,半晌,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夏缺正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接着又听到对方问:“哪只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