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眉眼微垂,“下次还跑不跑这么快了?”他语调冷淡地问着,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几分。“不了不了,不跑这么快了。”施杳杳连连摇头,她看着江砚,见江砚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明天还要继续跑步吗?”她这个腿去跑步,应该只能让江砚扶着跑了吧?施杳杳小巧的眉蹙着,一脸的纠结。“休息两天再去跑。”江砚眉眼淡淡,“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好好走路都不错了。”“好。”施杳杳皱着的眉毛舒展,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明天不用接着跑就好。顿了顿,施杳杳看着正在揉捏自己小腿的江砚,她语调有几分讨好,“之后你让我跑多快我就跑多快,我会乖乖听话的。”吃一堑长一智,施杳杳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江砚听着施杳杳的话,轻笑了一声,他调侃,“以后真的会这么乖?”“嗯。”施杳杳重重地点头,应完声,她还不忘了跟江砚说,“你轻一点。”草。江砚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脏话。她怎么能乖成这个样子?模样长得合他心意也就算了,这性子怎么能这么乖?简直就是乖到了人的心里。“好。”江砚抬眸,柔和的目光对上了施杳杳的眼睛,“我轻一点。”“我脚底也好疼。”江砚动作一顿,罕见的,眼底有那么一丝心虚闪过,他轻声道,“我一会儿拿个药膏来给你涂一下,一晚上就能好。”“嗯。”“现在饿不饿?”江砚问。施杳杳又露出讨好一般的笑容,“能不能吃点辣的?”之前江砚点了一次早餐的外卖,是一家小笼包的店,那家店送的一小盒辣椒油很好吃,莫名地对施杳杳的胃口,全部都进了施杳杳的肚子。从那之后,施杳杳就有点喜欢吃辣了。但是辣是解药性的,江砚会控制着她的摄入量。江砚说不可以,又换了一条腿捏着,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这段时间都不行。”施杳杳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好吧。”“想早点好起来,就要遵医嘱,知道吗?”江砚捏了捏施杳杳的脚趾,语气认真地说。施杳杳脚趾蜷缩了一下,懒得跟他说话,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住,声音瓮声瓮气地传来。“知道啦,江医生。”这是闹脾气呢?江砚唇角扯了扯,任劳任怨地给施杳杳揉捏双腿,觉得差不多了才离开。江砚离开之后,施杳杳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她发丝凌乱,脸上有丝丝被闷出来的绯红,白里透红,霎是诱人。江砚手里拿着托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停在门口,看着施杳杳,眉梢轻挑。施杳杳哪能想到江砚这么快回来啊,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囧囧的。“不继续闷着自己了?”江砚迈着步子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小米粥,和几个小笼包,这些都是施杳杳爱吃的,他特意没把辣椒油带进来。施杳杳哼哼两声,“闷坏了你赔吗?”“赔不了。”江砚语调冷淡,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就吃一点,等下次给你换药的时候,可以吃辣。”“真的吗?”施杳杳眼睛顿时就亮了,“谢谢江医生。”江砚拿起托盘上放着的药膏,哼笑一声,“假的。”施杳杳脸上笑容灿烂。她知道是真的!江砚说完就坐到了床尾,小心地挤出药膏,在自己的手上揉匀了,才轻轻地涂抹在施杳杳的脚底。“嘶……”施杳杳忍不住缩了缩腿,但脚踝在江砚的手上攥着,不管怎么缩,还是在江砚的掌控范围之内。江砚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她,语调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疼?”他应该没把他的脚底磨破,但她的肌肤太嫩了,他用了没多久,就有些充血红肿。“不疼。”施杳杳摇摇头,“就是有些凉,也有些痒。”她脚趾蜷缩着,有些不太适应。“一会儿就好了。”江砚轻声道。施杳杳是很相信江砚的医术的。所以她并不担心。施杳杳躺在那没动,她想等着江砚给她上完药之后再吃东西。但是施杳杳怎么也没有想到,江砚给她上完药之后,竟然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抬起来,低头吻在了她的脚踝上。施杳杳呼吸猛然之间顿住。瞬间,江砚这张脸和陆应时那张脸,隔着无法磨灭的时空与时间,就这样交叠在了一起。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她的眼眶都有些湿热。江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趁着她睡觉的时候,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个遍,但是刚刚看着看着,就没有忍住。江砚抬起头朝着施杳杳看去,一眼就望进了施杳杳那双泛着红的眼眶里。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她不喜欢他这样吗?江砚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他想做什么便做了,以前做些什么,是从来都不会想着别人的情绪的,但此时看到施杳杳微微泛着红的眼眶,他忽然间发现,他是在乎她的。他一点都不想她厌恶自己。就算是一个眼神也不行。不是说喜欢他吗?就是装,也要给他装一辈子!“怎么了?”江砚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沉声开口,“不是说不疼吗?怎么还哭了?”“有、有些疼。”施杳杳撇开脑袋,“你轻一点儿。”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江砚说自己这样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可是施杳杳这反应落在江砚的眼里,就是厌恶,他的心还是微微刺痛了一下。“嗯。”江砚语调冷淡地应了一声,“我轻点。”说着,他手上的动作果然轻了一些,他懒懒地抬眸,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施杳杳身上,他很认真地问,“觉得我恶心吗?”施杳杳正沉浸在自己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情绪里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