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闹当然不行,陈思雨打算创作一套《吉赛尔》风格的舞蹈来,就得让轩昂听听钢琴曲,给她谱一首配乐出来。
男孩还不懂得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烦,就说:“哎呀我不看了,好烦!”
那么,陈思雨的生母到底是怎么牺牲的。
总空歌舞团,别人都已经下班了,影音室里,陈思雨正带着轩昂,在悄悄看《吉赛尔》,这是一部浪漫主义芭蕾,它的舞蹈和音乐都特别典型。
梅霜可是战时一直活跃在前线的歌星,是张团长这一代人心目中的女神。
老妈接过信之后,开始欢天喜地的,但目光下扫,渐渐的,脸色就沉下去。冷梅遂问:“妈,那位送过你小米的老朋友,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见陈刚不语,一脸为难,梅霜拍桌子:“快说啊,既然死于大轰炸,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思雨母亲没有被记录为烈士的!”
梅霜深吸一口气,问:“她走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
说起陈思雨生母的死因,陈刚搓手叹气,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们到时,陈思雨姐弟还没到。
她柔声说:“妈,据统计,在上一场战争中,咱们国家死了几千万人呢,不是每个人都很幸运的,能活到战争结束,活到和平年代的,您想开点吧,好吗?”
张团曾经在陕甘边呆过,指着毛素英说:“这个我见过,跟我同龄,要活着,也该有五十了。”
不知道老妈为什么突然要找陈思雨,但冷梅还是立刻说:“好。”
“梅老师,您不会是在等信吧,还真有,稍等,我把信给您。”勤务员笑着说。
冯慧忍着眼泪说:“陈刚,我也是去过革命根据地,参加过革命的人,可如今呢,我被弟弟妹妹害成这个样子,活着就已经很痛苦了,还让我去见人,你倒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梅霜让二人进了门,请他们坐下,倒了茶水,把自己从烈士毛素英的遗物里截留下来的那张照片推了过去,让陈刚和张团长辨认,看是否认得她们。
要不是轩昂突然从影音室冲出来,冷梅今天是找不到陈思雨姐弟的。
梅霜下意识说:“不可能,我不信!”
从全国各地,有很多向往革命,向往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年青男女们,冒着硝烟战火,穿过各种封锁线,坐轮船,扒火车
,乘汽车,坐驴车,甚至很多人用徒步的方式,去往根据地。
梅霜不但让冷梅找了陈思雨,还给首军院曾经参加过野战军的张团长打了个电话,让张团长带上陈刚和冯慧夫妻,一起去趟她家,说自己要调查一下,一个老战友的死因。
她先去歌舞团家属院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于是又跑到空院歌舞团,四处转了一圈儿都没找着人,正准备走呢,轩昂从影音室里冲出来了。
毛素美,是跟梅霜有过一面之缘的,交换过小米和围巾的朋友,而她,是生生的把对方给遗忘了,从来没有忆及过。
再由根据地,人们又四散往全国各地,散播革命的火种。
正好这时陈思雨和轩昂也来了。
按理,只有逃兵和叛徒之死,才不会被记录在案。
那个叫毛素美的小姑娘,从根据地寄来的资料显示,她嫁给了一个叫陈家祥的男人。
曾经的陕甘边,陕北是革命根据地。
只含混着说:“我在革命老区时曾有个恩人,在咱们北城的档案馆没有查到人,往根据地那边拍了封电报,已经十天了,按理,就算那边寄的是挂号信,现在也该到了。”
有勤务员从远处走来,梅霜已经开门了:“小鬼,有我家的信吧。”
“走吧,梅霜老师说是问一个老战友的事情,事关战友,咱们一起去跟她聊聊嘛,万一能帮到她呢?”陈刚劝妻子说。
梅霜气的面色惨白,咬牙切齿,抓起桌上的纸,披头盖脸砸向了陈刚。
冷梅明白了,看来,那位在她妈孕期,送过熟小米的那个老朋友已经死了。
陈思雨翻白眼:“陈轩昂,你已经12了,不是两岁,能别那么幼稚,像个傻子吗?”
越想梅霜就越惭愧。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梅霜清晰的记得毛素美的脸,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她的古道热肠,她不相信那么一个赤诚,热情的女孩会当叛徒。
“毛素美!”陈刚说。
以为她是在想老爸,冷梅还挺担心,难得老妈会把心思从老爸身上抽离出来,冷梅心下倒是一松,遂
笑问:“原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呀?”
她跟冷兵是截然不同的人,他记得每一次打仗时跟自己打配合,或者帮助过自己的战友,交际广,热心肠,有着非常广的社交圈子,而梅霜不是,她整个人是扑在丈夫身上的,除了表演,她没有别的社交,除了等他,就是缠着他,闹他,烦他。
“还有你冷哥的爸爸妈妈,快看剧,专心听音乐。”陈思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