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黍虽然不苟言笑,平时也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医者仁心,念着身边都是一群白痴,平时极少动怒。
阿清唯一一次见过她真正动怒还是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
他当时存了死志,被救活后又跑去跳湖。
被救上岸意识模糊之际,直接被她一巴掌给打晕过去了。
当时他就悟明白了,当着这位女神医的面作死,她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是真被刺杀了还是自己故意受的伤?”
“真被刺杀了,十有八九是那边派来的人,路上随便一个歹徒能近的了主子的身吗?”阿清在华黍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余光瞄到她已经拿出了针包,这才抖了一抖,“就是那个歹徒拿刀砍过去的时候,少主明明可以侧身避开,但是他没动······”
“你们疯了?!”
“这能怪我吗?”阿清委屈,“主子他······”他不要脸啊。
哐当···一筐草药又一次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阿清:呜呜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就因为我当年当着你的面自杀你就要这么对我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心眼怎么比你的绣花针还小······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依旧老老实实陪着笑收拾着地上的草药,“这辛苦采的草药,怎么能糟蹋了呢,是不是。”
“你不去伺候你那个傻缺主子?”
“这么点小伤,他死不了。我要过去,我可能会死。”
商筑确实不会因为那点刀伤而死,但是很大可能会被佔酥的面给齁死。
“这不是挺好吃的?”
佔酥切了一声,略有些心虚地扒拉着碗中的面条。
“你不是饿了,你自己怎么不吃?”商筑瞥了她一眼。
“我第一次下厨,能做熟就不错了。”佔酥梗着脖子喊了一声。
“呵。”商筑低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佔酥上门牙抵着下门牙瞪他。
“我记得上一次见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你正好在换牙,左门牙漏风。”
“去死吧你。”佔酥起身就想继续骂他,却见他笑着低头把面吃了个干净。
真有这么饿?
“好了,我应该很快就能被齁死了。”商筑靠在墙上伸手摸了摸肚子。
佔酥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听话。”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给他倒了杯茶,只是茶已经有些凉了。
“当年喝狼血的时候倒是没见你这么矫情。”华黍捧着一个药臼走了进来。
喝狼血?
“公主,您的那个跟班不方便进草庐,我们送他回了溪边。”阿清跟在华黍身后进来,看见佔酥恭敬地解释了一下。
“哦,那我就——”
佔酥看见华黍已经在捣草药了,看来是要给他敷药了。她倒是挺好奇华黍是怎么换纱布的。
“之前不是敷过药了?这才刚刚包扎好,就不用换了。”
“你之前也没说刺客是那边派来的啊,谁知道刀上有没有毒。我不止要给你检查伤口,我还要给你针灸呢。”
华黍说着掏出她的针包,眯着眼笑着。
有没有毒第一次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会不知道?这丫头不就是因为学不会针灸才溜出了药王谷······分明是故意的。
商筑瞪向阿清,吓得阿清脖子一缩,“公主,要不阿清送你出去吧?”
华黍的针灸那是能要了人命的,主子横竖逃不掉了,索性就替他保留一些形象吧。
“好。”佔酥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出了屋。
心想着早知道就先不包扎了,包好立马又被拆了,白瞎了这么多功夫。
“你也不是商冷族的?”
“应该,不是吧?”
“应该?”
“我失忆了,醒来后就跟着主子了。”
“其他人呢,华黍,顾南陔,那些暗卫,都是他在游历江湖的时候认识的?”
“还有狼血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还喝过狼血?”
阿清笑了笑,“公主要是对这些事感兴趣,下次可以直接问主子,我想主子应该会很乐意跟公主讲的。”
他才不会跟我说。
“主子经常跟我们说公主小时候的事,说公主小时候天天做梦出去游历江湖。有一回为了溜出皇宫把自己卡在狗洞里卡了一晚上。哦,还有一次说要找宝藏,掉进了一个粪坑里。还有一次——”
“好了你闭嘴吧。”佔酥气得咬着后糟牙。该死的商筑,竟然拿她当笑话讲!!!
“你们不是要回东夷?”
阿清听到这话调侃的神色才变得有些古怪,“主子受了这伤,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了。”
“不是说是小伤么,还有女神医照看——”佔酥说着想到华黍刚才说的那句话,“那边···又是哪边?”
“公主别听华黍乱说,我们就是在路上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