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拾伍这日,下了几日的大雪恰巧在今日放晴,皇宫内的太液池上冰层厚得可以供人在上面行走。
两旁的道路上被白雪覆盖数层,甚是清丽。
那和煦冬日暖阳照耀在琉璃瓦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所以皇帝赵显决定将这次寿宴搬到太液池边琉璃阁内举行。
琉璃阁内,摆放着整齐的坐榻,榻上设有青玉抱香阵,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金足樽、翡翠盘。
黄门宫女持碟于道,处处繁华辉煌之状可见一斑。
沈姝婉自那次小产风波之后便再也没见过皇上赵显前来,皇上仁慈,虽没有被打入冷宫,但自己也如在冷宫无异。
韦丞相前阵子告诉沈姝婉,他会最后一次帮她。
那就是等到皇帝寿宴这一天,他会安排沈姝婉在冰面上跳舞,试图能重挽君心。
沈姝婉觉得,今天成败在一次一举了,若真能重得皇上宠爱,自己一定安分守己。
毕竟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了。
赵显坐于高堂之上,看着宫女们的歌舞表演,听着丝弦妙音,与各个大臣推杯换盏,好一顿觥筹交错之后,小太监播报了下一个节目-冰嬉!
一位女子穿着冰刀缓步从冰面上滑来。
只见她云鬓高绾,白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白玉珠花点点光华。
一身紫色七重锦绣衣,衣领微窄,露出纤白脖颈,燕燕轻盈、莺莺娇软。
赵显的目光瞬间就被沈姝婉吸引过去了,他那幽深而安静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
随着沈姝婉在冰面利落疾驰。
时而像轻盈的燕子动作敏捷地穿着各种障碍,时而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身子忽上忽下做着优美的动作。
显然沈姝婉这场冰嬉是成功的,台上的赵显先是惊讶后又频频点头,对冰面上的女人是十分赞叹。
底下的宾客也是看呆了,纷纷惊讶此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之时,沈姝婉一曲舞毕,走进琉璃阁内前来祝寿,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是皇帝的沈美人沈阿娇。
“臣妾恭祝皇上大德大年、东海延厘。”
沈姝婉敛衽行礼,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显得熠熠生光。
赵显剑眉微挑,沉吟了片刻,顿时大笑。
“哈哈,好!爱妃有心了。你前些日子身体欠佳,今儿在这寒冷的冰上嬉舞,也是难为你了。”
“快!快到朕的身边来坐下。”
沈姝婉一听,面上立展欣喜表情。
“谢皇上。”
不愧是韦丞相,想的招果然管用。
沈姝婉似乎觉得是又回到了那得宠的位子上。
赵君怡小公主看到沈姝婉以胜利者的姿态,眼神傲慢地滑过自己,简直要气疯了。
而且她的默默姐,此时还未出现,这到底什么情况?
默默香内,林默默还在焦急地等待瓷器开窑的那一刻。
“叔礼,你这次能成功吗?这项瓷器技术可是失传的技术,你确定你会吗?”
这三天,陈叔礼一直都在研究瓷器,并且在烧坏几十个成品之后,仍然信心满满地对林默默说道。
“放心吧,你相公我绝对可以让你这次在皇帝的寿宴上大放光彩。”
林默默听后却并不雀跃。
“什么大放异彩,人寿宴早就开始了,我却还在这边玩火?合适嘛!”
林默默气得撅嘴摇头,一头的环佩叮当,衬得她娇俏可爱。
陈叔礼见自家的小可爱生气的模样也是惹人怦然心动,不免板起脸来。
“默默,你答应我,带回进宫之时把面纱戴上吧。”
林默默不明就里,不满地问道。
“为什么啊,我进宫从来没戴过面纱,这就戴了,人家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传染病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若你答应,我看这贺寿不去也罢。”
陈叔礼说完,却还真的打算把窑火熄了,撂挑子。
“别啊!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林默默赶忙上前阻止,又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戴上面纱还不行吗?你娘子我几时让你失望过。哎呀!!这后院的醋味可真大啊!”
陈叔礼听后依旧不为所动,手上动作不停。
“哎!我都答应你了。你别不帮我烧窑了啊。”
陈叔礼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林默默,而后轻叹口气。
“傻丫头!我没有不帮忙、因为瓷器已经烧好了。”
等林默默拿着最新出炉的瓷器赶往宫中,正是沈姝婉演毕一场冰嬉,而后刚刚坐定在赵显身旁。
“微臣毓秀县主前来恭贺皇上,山色亦无尽、公寿亦如山。”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一抹倩影吸引了过去。
来人轻纱蒙面,穿着一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乌黑如泉的发盘成流云髻,中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