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离都落泽后山
“诶,你过去一点,你别挤我了!”
方慕星嘴里叼着一根草,斜眼看着身旁的杜思稚。
十三岁的少年脸上稚嫩之气褪去不少,棱角分明,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诱人的桃花眼。
“嘘!你小声点!待会儿别让它跑了!”
杜思稚也长高了不少,不过依旧还是白白胖胖的模样。
二人趴在一处山坡上,紧紧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那兔子浑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旁若无人地在草地上大快朵颐。
这落泽山上的兔子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草,一个个跑起来快得跟脚下生风一样,他们逮了五年,一只都没逮着,好不容易今日在山头上看见一只落单的,势必要把它逮住,好好揉搓一番。
“咱干嘛不用灵力直接逮它?”
杜思稚噘起了自己的小嘴,他趴在这草地上一个时辰了,膝盖都麻了。
“那还有什么乐趣?当然要亲手逮住才有成就感啊!”
方慕星吐出嘴里的草,唇角勾起一抹笑,右脸溢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这家伙落单了,待会啊,你从左边突袭,我往右边,把它围在中间,无路可逃,那不是小爷囊中之物了么!”
二人说着就悄悄爬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朝两边走去,再迅速地冲向了那只兔子身边。
那只兔子正悠闲地吃草,突然感觉头顶一暗,抬眼看去,见到两张流着口水的脸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它。
它突然觉得自己嘴里的青草变得索然无味,放下了前肢,红红的大眼骨碌碌转了两圈之后,看向两人中间的空隙:有破绽!
兔子两只后腿用力一蹬,就朝着两人中间的空隙窜去。
方慕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它的耳朵,将它提溜在手中,单手叉腰。
“小爷今日可算逮着一只了!”
杜思稚上前一步,对着那兔子圆滚滚的肚子揉搓了一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方慕星翻着白眼看着他头上冒出来的那朵小白花:
“这位会开花的师弟,请注意控制你的情绪!”
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方慕星也知道了杜思稚只要一开心大笑头上就会开花,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看了好多大夫都没查出病症,故而将他送到落泽山来看看能不能根治一下。
“你管我?”杜思稚噘着小嘴,又伸出胖手想揉搓兔子的尾巴。
谁料他的手刚放到兔子尾巴上,那兔子受到惊吓,抬起后肢对着他面门猛踢了一脚,杜思稚哎哟一声捂住鼻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方慕星瞧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那兔子听到了他的笑声,默默地蜷起了自己的后肢,使出了自己全身的气力,对着方慕星的胸口狠狠一踢。
方慕星的笑声戛然而止,错愕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那兔子从他手中挣脱飞速地朝着前面跑去,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杜思稚揉着鼻子气恼道:“我看你今天还往哪儿跑!”
他手中掐诀,自体内释放出灵气,向着正在不停奔跑的兔子袭去。
兔子被那股灵力抓住,凌空飞了起来,四肢不停地乱舞,却挣不脱束缚,最后干脆摆烂,一动不动地悬在空中。
方慕星瞧见远处那兔子挣扎了一半,就不动了,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你把它杀了?”
“怎么可能?”
杜思稚用手扣了扣自己的眼角,瞧着那一动不动的兔子,心里一下也没了底。
他去年和方慕星一样,已经入了初净之境,可将灵气外放,为此师父绝莫赏了他一大筐青菜,甚至在山头给他央了块地种菜。
但他刚刚明明只是施术将那兔子用灵气绑了起来,怎么可能会要了它的命呢?
方慕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迈着脚步朝那兔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就见一道金光洒在兔子身上,杜思稚的灵气被断开,那兔子落到地上,抖动了两下,后腿暗中蓄力,在方慕星惊讶地目光中,一口气蹿出五丈之外,没入树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是要成精了吧,还会装死呢!”方慕星歪着脑袋吐槽道,回头就看见御着飞凰缓缓自空中落下的苏南鸢。
“方慕星,你又不好好修炼,还带着师弟来后山抓兔子!”
苏南鸢落到地上,脚下的飞凰金光一闪变成了一根金簪,飞到了她的手中。
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比方慕星矮半个脑袋,少女明眸皓齿,一袭青色的暗纹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碧绿色的玉带,玉带上挂着她的落泽山令,令尾处是四颗圆润透明的命珠。
“南鸢师妹,叫师兄!”方慕星将手负在身后,一脸傲娇。
他如今也是初净之境了,和苏南鸢的修为一样,这五年不知为何,苏南鸢竟没有凝出一颗命珠。
杜思稚自旁边跑了过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