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站在祠堂门口,一张岁月沧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我全身湿漉漉的,走到祠堂门口。
五叔柔声的说:“高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大家都散了吧?”
祠堂门口的人,陆陆续续的散去了。
我进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五叔走了进来,掏出了2000块钱,放在我的床上,五叔说:“我知道你出了事,打电话给饭店老板,饭店老板已经找人教训了,那个客人,这是他给你的赔偿,饭店,不适合你。你这个人就是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我有个侄女,在菜市场的档口里卖衣衫鞋袜,你去给她帮帮忙吧。我已经打电话问过我侄女,她愿意接收你。”
两只眼,湿润了,膝盖不听话的软了下来,跪倒在五叔面前,说:“五叔,我在广东,第一次遇到像您这样的大叔,对我比我亲生父亲还要好,除了孟红影,没有任何人对我这么好过。”
五叔看着我,把我拉了起来,说:“男人老狗,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硬气一点,我们广东人说,有困难,顶住上,虽然你今天被人打了,也算长了个教训,以后别再多管闲事。”
我点了点头。
五叔又问我:“孟红影是谁?”
我擦了擦眼泪,回答说:“前女友。”
五叔看了看我,说:“去冲个凉,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带你去我侄女那里。”
第二天,五叔早早的来到了我的屋门口,带我去菜市场去看他的侄女。
五叔的侄女,是他弟弟的女儿,年龄却很年轻,看起来不到30,两只眼睛,闪烁着繁星般的光芒,看见五叔和我过来,脸上的笑容,灿若桃花,广东的女孩子,很多都偏瘦,这个女孩子,同样也很瘦,皮肤略微有点黑。
五叔介绍说:“这是我侄女阿芬,这是高佬,昨天电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侄女在这里卖服装,鞋袜,不准再多管闲事了。”
我点了点头,五叔交代完毕,转身走了。
阿芬看着我,忽然笑了,说:“听说你昨天晚上被一群烂仔,装在猪笼子里,扔到河里去了,你能大难不死?也算是有福气的人。”
我不敢看阿芬的眼睛,低着头说:“老板娘,不要取笑。”
阿芬笑着说:“乜野老板娘,我还没结婚呢,别胡说,就叫我阿芬就好了,做男人,就大大方方的,不要因为我是老板,你说话就扭扭捏捏的,我可不喜欢这样,来,先帮我整理一下,昨天批发来的鞋子。以后我慢慢的教你做生意。”
阿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说话伶牙俐齿,语速很快,客人来买东西,他三言两语的,就可以让本来并不想买的客人,有了购买的欲望。
做买卖,有的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见了男人就夸人家靓仔,见了女人就夸人家靓女,别人都叫她黑玫瑰。
五叔,弟兄三个,还有两个姐妹,五叔是老大,别人却叫他五叔,有的时候我也不明白广东人为什么这么称呼他?
按照我们北方人的理解,五叔,应该是家里的老五。
也许因为,五叔从小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管着兄弟姐妹,包括自己五个人的饮食起居,所以人家都尊称他五叔吧。
阿芬,是五叔三弟的女儿,学历并不高,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喜欢打麻将,只要店铺里面没什么生意,总是喊隔壁店的事头婆,来到店里打麻将。
事头婆,是广东话,也可以翻译成普通话的老板娘。
阿芬和别人打麻将的时候,就叫我招呼生意,来了大客户,买比较昂贵的服装和鞋子,阿芬才会站起来,跟客人讲价讨价,遇到说普通话的外地民工来买服装鞋袜,阿芬就懒得打招呼了,就让我去对付。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这天下午,阿丽,忽然出现在阿芬的店门口,眼睛里面居然有点泪花。
她看见了我,向我招手,让我出去。
我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阿芬看见了阿丽,热情的笑着说:“靓女,买点什么呀?”
阿丽,低着头,怯生生的说:“我找高佬。”
阿芬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丽,眼睛里面忽然充满了鄙视,冷言冷语的说:“你就是在饭店里面当小姐的吧?你还来找人家高佬干什么?,高佬为了你,被人装进了猪笼子,扔到河里,差点淹死,你是不是跑来看人家还没死?”
阿丽被阿芬怼了几句,哭着跑开了。
我赶忙追了出去。
阿芬在后面喊:“高佬,你给我回来。”
我并没有理会,追上阿丽,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阿丽停下脚步,眼神痴痴呆呆的看着我,忽然给我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我的事,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要离开这里了,你帮了我两次,我感觉内心对不住你,特地跑来看看你,你既然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看着阿丽的眼睛,迟疑了一会儿,问:“那你准备去哪?”
阿丽说:“我想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