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梧叹息了一声:“你易容需要准备些什么,我暗中帮你找全送去。
长洲给你安排了客栈,九州会在那家客栈再定一个房间,用作你易容之后的。
切记要将两个房间区分开,莫要走错了。”
叶子锦点点头。
“寻常你出没,依旧是我的人跟着。
若是你易容出门,则是九州派遣的人跟着,他们会确保你安全。
我率先与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一头雾水。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清楚。”
叶子锦沉吟片刻,“你和许家的事,往年到底发生了是什么?许盈又是怎么死的?”
凌苍梧眸子微动,沉声道:“许家是云起大家,世家威胁朝纲,覆灭是必然。
我那时初来云起不久,成了靖王府的小侯爷,自然要有一番作为,陛下便将许家的事交给了我
许家是我带人灭门的,原本应当救下许盈,但……”
他说到这处,沉痛的闭上了眸子,几息之后,才睁开了眸子。
“她在被带出来时候,被十皇子一箭射中了眉心,当场死了。”
叶子锦睁大了眸子。
凌苍梧低声道:“那年许盈才十岁。”
这是叶子锦之前从未听闻过的,那样的画面好像就在自己眼前一般,叫她心中堵的慌。
“十子,乃是皇后所生,虽然不是嫡长子,但能力才华样样不输嫡长子。
野心庞大,为人狠戾。
四子,是也就是嫡长子,他的亲哥哥,早年便被疯狗咬掉了一条腿。
外面说法众说纷纭,但据我所知,那疯狗就是十子钟离冲放的。
因为
在此之前,他四哥钟离朝是陛下最喜欢的孩子。”
连对自己亲哥哥都能下手,也无怪乎对个十岁姑娘下得了死手。
“我带人围剿许家,始终没有料到,钟离冲会刚狩猎回来,恰巧驾马经过此处。
也不知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一箭射中了许盈。
此番确实是我保护不周,长洲有时怨我,也是应当的。”
凌苍梧脑海中还浮现着钟离冲射完箭后提着弓,神色慵懒,睥睨着凌苍梧,轻蔑道:
“凌小侯爷,斩草要除根啊。”
凌苍梧捏的手骨作响,耐住了性子没有与他当面冲突。
叶子锦想再问点什么,没有问下去,换了个问题。
“我今日与他去了一家香烛店,里面店掌柜要用飞镖杀我,是燕尾镖。”
凌苍梧:“那是许家的管家,许家的幸存者。
此事未发生之前,我与许霄关系尚且并不僵硬,此事之后,才走向了陌路。
管家识得我与下许霄关系尚好,而偏生又是我带了人灭了许家。”
如此,倒也能明白,为什么香烛店的店掌柜要说一句‘你不需要朋友’。
一切谜团得到解答,叶子锦心中才豁然开朗了几分。
身后一阵乱中有序的铁骑声,凌苍梧将叶子锦拉到了路边。
城门大开,一支铁骑队伍朝着这边缓缓驶来,领头人身穿赤黄相间铠衣,头戴盔帽,煞是威风。
神情傲慢,瞥着四下皆俯首称臣的百姓。
目光骤然落在了凌苍梧身上,瞥见他身侧女子,勾唇一笑。
“这不是我们的凌小侯爷吗?在这做什么呢?”
钟离冲勒
停了骏马,问道。
“见过十殿下,臣出来买些药材。”
叶子锦心一颤,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这人就是钟离冲,暴戾无情之人,看面相倒确实如此。
察觉钟离冲看向自己,叶子锦忙不迭低下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呵,你倒是有孝心,光是买药材顶什么用?还是得抓紧找到人参血啊,不然你还是早些准备给皇叔准备后事吧。”
大逆不道的话,直接当着众多百姓的面说出来,云起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凌苍梧拱手:“劳烦十殿下操心了。殿下刚从伽蓝寺为陛下祈祷回来,还是早些回去见陛下的好。”
明显是在催促他离开的话,他却根本没听进去。
“本王都不急,你急什么,说来你此次去禹州也有些时日了。
怎的,云起的大家闺秀没能入你的眼,反而找了个乡野村妇?皇叔知道吗?嗯?”
他目光落在了叶子锦身上,戏谑问凌苍梧,虽然在笑,却格外瘆人。
“臣听不懂十殿下在说什么。”
“原来不是凌小侯爷的心上人啊?”
钟离冲轻笑,招招手,身后当即有人送上了弓箭,钟离冲架上了箭矢,拉满弓弦,眯着一只眼,直指叶子锦眉心。
叶子锦手心直冒冷汗,紧紧盯着钟离冲,这人当真是个狠角色,视人命如草芥。
竟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