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镜眸子微动,不假思索道:“途中出了些许差错,那批人是谢广坤调度过去的,而在此之前,他并不知你与我为同党,误认为你与凌苍梧勾结,自然是下了死手的。但索性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长洲冷笑:“何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非我们命大,早就葬身在了山崖下。之后呢?你便想直接借机吞并我的所有产业?”
钟离镜:“我从未这般想过,当初自己请缨要去禹州的是你,之后还暗自对叶子锦生情,因为她屡次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你又怎么说?”
他也不肯做出退步,反过来质问长洲。
二人再次陷入了僵局,二人无一人开口说话。
也同样没有出娇娇在此出来打破僵局。
最终还是钟离镜放松了姿态,“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追究起来也并没有意义可言,这件事就此带过。但我们既然选择了站在一起,就不能再互相猜忌,日后还是得好好合作才是。当下没有酒,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钟离镜举起了茶盏,只等长洲与其碰杯。
长洲低头看了眼茶水,清澈的茶绿色,倒影出他的影子。
他端起来,隔空与钟离镜的茶杯碰了一下,饮了一口。
钟离镜见此,也轻抿了一口。
“那批兵器是关键,光有兵,没有兵器终究不是办法,还是得找回来才行,正好你无事,不如多加留意几分。”
长洲点头:“可以。”
“听闻今日福音去了靖王叔府上,若是真为王叔医治好了双腿,王叔定然是会器重福音的,到时候哪怕凌苍梧再怎么不愿意,二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且想开些,再者,娇娇为人与叶子锦相差甚微,有比叶子锦来的乖巧懂事,岂不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何须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许老板。”
钟离镜笑的诡谲,说不出的怪异感。
长洲没有做声,默默的喝着茶。
钟离镜今日前来的目的达到了,没有了多加停留的意义,与他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娇娇就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长洲,挪步来到了桌前。
“方才……好像拿错茶壶了,这是客人的,我这就拿去换了。”
她收拾了茶壶,转身离开,眼看快要摸到门,被长洲叫住了。
她神情有些僵硬,转回了身子,笑问:“还有什么事吗?长洲。”
长洲摇摇头:“早些回去。”
还是那句话。
娇娇连忙点头,犹豫了一下
,还是拉开了房门离开。
是夜。
医馆里早已没了人,顾大夫与叶子锦问好后,就先行去了后院,长洲拎着酒壶上门,将手摊放在了柜台上。
叶子锦拨弄着算盘,清点今日的账目,抬眸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给我把个脉。”
叶子锦眉头微蹙,不敢耽搁,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将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叶子锦眉头蹙的更紧了。
长洲表现的倒是淡定,笑问,“皱眉做什么?难不成我活不长了?”
叶子锦瞪了他一眼,将他手推开:“你耍我?”
“什么意思?”
叶子锦:“平安健康,能活九十九。”
“噢?”长洲反而有些诧异。
叶子锦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长洲道:“今日钟离镜来找我,我怀疑她在我茶杯里下了药。”
叶子锦:“钟离镜?”
长洲今日头发松散,看着像个酒鬼,将头发撩到身后,“不,是娇娇。”
叶子锦的眼神变的有几分怪异。
长洲低声轻笑,将胳膊垫在柜台上,凑近叶子锦:“你也以为我金屋藏娇?”
“难道不是吗?”
长洲笑而不语,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
子锦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刚才担心长洲真出什么问题,中途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现在又得重新再计算。
长洲见状,不敢多说什么,唯恐耽误了待会还得再又重新算。
等她写完今日的账簿,关门离开,瞧见了外面门槛上坐着的长洲。
“你现在像个酒鬼。”叶子锦说。
长洲起身,走在她身侧,“禹州掳走你的人不是我,带走那批兵器的也不是我。”
叶子锦不知道他现在告诉自己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但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追究结果,吐了一口雾气。
“先别回去,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问这么多,去了就知道了。”
长洲没有多说,拉着她手腕将人带走。
二人来到河边,这条河贯穿了整个云起,但此时也难逃冰封。
两人站在桥上,放眼望去,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