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直在躲避叶子锦的目光,此时四目相对,察觉到叶子锦眼中质疑,全然不信他刚才说的话。
“我还是觉得好奇,你是从哪知道这消息的?”
九州转移话题。
叶子锦咧嘴笑道:“我说是戚秩告诉我的,你信吗?”
钟离九州没说话,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也不知到底作何感想。
“我与他在一起能为了什么?不过是留他住宿,他穷你又不是不知道,但他武功高啊,去又打不过他,不就只能如此。”
“之前虫疫,你知道是谁放出去的吗?”叶子锦询问。
九州一脸茫然,“这事我怎么知道?再说了,虫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怎还在查这件事?”
叶子锦道:“这种事情怎能不查?关系的可是云起万口人的姓名,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虫疫就可能还有别的疫.情,到时候又该作何面对?”
她一股脑说出来,叫九州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子锦对九州心中也不免有了几分怀疑,阿紫分明说她听到二人提及虫疫是谁放出去的,今日叶子锦问起来,九州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茫然都表情也无懈可击,叫人看不出破绽来。
如果阿紫说的是真的,钟离九州这种撒谎都不用打
草稿的模样,才更叫人匪夷所思。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直都在装?
叶子锦心中有了疑惑,但还是更倾向于相信在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莫要考虑这些烦心事了,你来了云起之后,整个人都操劳了不少。我已经差人去我府上取茶包了,我们再沿途走走,一会就能上门拜访。”
“你方才说他不见外人,又道你与他打过几次照面,你和那池老是何关系?”叶子锦问。
钟离九州:“这你都留意到了,真是难为你了,其实说来关系也不深,他是我娘以前的大伯,如今算起来,我得唤他一句姥爷。
但我自幼在宫里长大,在还没有封地之前不曾见过他,还是之前经营了家营生,经营不当找上他帮忙,才叫我起死回生,不过这也恰恰叫我知道了我和他之前的关系。
他自己孑然一身,膝下并无儿女,约摸是不想一人孤寂,得知有我这个孙辈后,对我倒也算有几分照拂,但寻常往来交集也少,只是过节的时候会上门拜访一二。”
叶子锦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除了品茶和下棋,他倒是还会些木匠活计,寻常闲来无事做些小物件玩,所以他那处有不少机关,去了
千万别乱动。”
叶子锦倏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停下了脚步,“他与长洲比,如何?”
九州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神情认真比较了一下,“不相上下。”
“那天他站在哪边?”
“哪边都不站。”九州解释道:“他本就是个执拗的人,若是不愿意,七哥十哥便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让二人如愿。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他二人天天轮流让人上门拜访,不还是被拒之门外,一个也没回应。”
叶子锦吐了一口浊气,“如此看来,长洲说的对,放弃未必不可。”
钟离冲和钟离镜这等狠人尚且会在他手上吃瘪,又何故给自己面子。
九州欲言又止了一瞬,轻言道:“我也只能将你引荐给姥爷,其他的我不敢再多说什么,怕他宰了我。”
叶子锦点头,这种时候还是得靠自己,九州能帮忙引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九州府上的人将茶包送来,二人也差不多到了池府门前。
“云起要说经商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两,一个是后起之秀许霄,另一个就是百年家业池宗,你且大胆试试,若是不成再放弃也不晚。”
走到门前时候,钟离九州还在宽慰叶子锦。
接着上前,与门侍道:“
我要见池姥爷,有劳通报一下。”
门侍显然是记得钟离九州的,只是瞥向叶子锦时,带着几分警惕审视。
“有劳十九殿下稍等。”
门侍留下一句,其中一人便进去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侍才出来,将人给请了进去。
叶子锦曾去过一次皇宫,高墙红瓦,这里与之相差不大,长长一条笔直道路,像是一眼望不到边。
跟着行过了假山流水,河流桥畔,来到了鸟禽园,池老脚下是只桶子,手里握着葫芦瓢给花草浇水。
听见下人通报,不急不慢的将水浇完,才转而看向了两人。
“过年只见礼不见人,今日带个女子来,怎的?你要成亲了?”
他声音浑厚,头发花白,看着已到古稀之年,身子骨却依旧健朗,将葫芦瓢丢回了桶中,朝着不远处亭子走去。
九州腆着笑上前:“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掂量的清楚的,哪家姑娘能瞧得上我?这不是看您老许久没出山了,想着给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