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和云烟钻进树林,就被横来的长剑挡住了去路。
身后传来钟离镜犹如炼狱厉鬼的声音:“十王妃,福音郡主,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叶子锦心里咯噔了一下,意识到这次可能在劫难逃。
她不着痕迹的将云烟护在身后,直面钟离镜:“殿下,七王妃还在竹楼中,竹楼好似要塌了,依我看,您还是先救王妃要紧。”
钟离镜冷笑:“七王妃?”
他冷眼朝着那边瞥了一眼:“我的七王妃怎么可能是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她早已经不是我的七王妃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从一开始将你们放进府开始。”
叶子锦蹙眉:“那你也不能弃她不顾不是?”
他冷笑,抬起的手臂随意挥了挥,叶子锦清楚的看见,竹楼上七王妃的身后,倏然出现了一个暗卫,他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七王妃的胸口。
她望着云烟,嘴角流出鲜血,嘴唇却微微上扬,好似得到了解脱,又好似在做最后的诀别。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一开始就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
云烟终于抑制不住,破口大骂:“钟离镜!你好狠的心!”
钟离镜:“我若是不恨,如何站得住脚跟呢?”
他话音刚落,便瞪大了眼睛,低头看见从后背刺穿过来的长剑,剑尖滴着鲜血。
长剑很快利索的抽了出去,
血液飞溅在青翠的竹上,平添了几分魅惑。
长洲转而来到他身前,将剑杵在雪地中,轻笑道:“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死在我的剑下?”
钟离镜没想过,他设想过很多中结局,会在紫禁城中被钟离冲埋伏在暗处的人乱箭射死,会在登基即位的途中遭人谋害以及种种,唯独没有想过,会死在自己的棋子手中。
长洲:“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你即是不听,便只能将命留下。”
钟离镜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张口便是满嘴鲜血,最后无力倒下。
叶子锦也是没想到,双方对顶的局面,竟是在这种弓弦未开的的情况下结束的。
钟离冲带着人赶来,瞧见云烟平安无恙,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冲上前来将人抱在怀中,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快乐。
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凌苍梧,经过长洲时,凌苍梧伸手,长洲熟练的伸手,二人击掌,倒是颇有默契。
凌苍梧来到她身前,拂去她头顶尚未融化的白雪,“叫你受惊了。”
叶子锦红了双眸,摇了摇头。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回去的路上,她一左一右跟着凌苍梧和长洲。
长洲丝毫不见前几日颓废模样,头枕双臂,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长洲:“自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不然哪有那么容易引钟离镜上
钩?”
她竟然对此事毫无察觉。
“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长洲思量了一下,没想出来,“你说。”
他将问题抛给了凌苍梧。
凌苍梧不假思索:“大致三年前。那时我和钟离冲开始有所走动,钟离镜知晓我和长洲不和,所以一直有意将他拉入麾下,站在两个不同的阵营,才好知道对方的活动轨迹,索性就这样定下了。”
叶子锦倒吸了一口气,这两人也是够神奇的,从三年前便开始铺展这么一场戏。
一时间根本找不到源头,到头来自己所知道的,都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此事甚是保密,知晓的只有我二人,唯恐隔墙有耳,对谁都守口如瓶,你也莫要怪我。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不正与你说了?”凌苍梧语气温柔,大有几分祈求意味。
叶子锦:“我知道,没有打乱你们计划就好。”
只要结果是好的,其他自然也不是问题。
三人正往前走,突闻紫禁城方向丧钟四起,在整个云起城中回荡,路人一时皆驻足眺望默哀。
叶子锦心中一惊,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凌苍梧和长洲倒是不例外,长洲冷笑道:“约莫是皇后等不及了,得知钟离冲那处成功了,就迫不及待将皇帝给杀了。”
“此话不可在外说。”凌苍梧低声警告。
长洲呵呵了两声:“还站这干嘛?
这不得去凑个热闹才是?”
三人当即调转了方向,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前去,路上倒是和钟离朝的车撵撞了个正着。
他坐的是个抬轿,寻常出行方便些,外面一层薄薄轻纱遮盖,只隐的若隐若现。
“既然都是要进宫里,那便一道同行吧。”钟离朝轻笑道。
几人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我听闻,子锦在筹备一场冰上蹴鞠比赛,到时候我可得去瞻望一番。”
宫里皇帝死了,作为他最年长的孩子都钟离朝,却并未表露出半分伤心神色来,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