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九州与门前侍卫通过气,并未多问,瞧见是钟离朝来,便将人给迎了进去。
刚入园中,就听见钟离九州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手端着鱼饵小盒,一手捻了一把丢进大水缸中。
“殿下,四殿下与福音郡主来了。”
钟离九州朝着瞥过来,笑道:“呀,子锦也来了。”
一行人行至前厅,他位居上座,手中青花瓷杯盖划过杯中清茶,带起一阵涟漪。
“我就知道四哥是为了十哥来的,既然是四哥开口,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呢?但是四哥,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要救十哥,我要皇位,不过分吧?”
他不急不慢,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钟离朝,眼中带着笑意,就和往常谈天说地一样。
钟离朝含笑:“自然不过分,你不过
是有你自己的追求罢了。”
他坦荡荡的接受了钟离九州的提议,钟离九州神色微微停顿了一下,一瞬间似是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又不加以停留。
他看向叶子锦,就在几日前,他还在瞒着叶子锦,在她跟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
如今藏不住了,他有些好奇,叶子锦是如何看待他的。
叶子锦脸上没有他想象的惊讶,抑或是被欺骗后的愤慨,什么都没有,平静的就像水一样。
钟离九州:“话说起来,靖王府的侍卫可困不住定北侯,他这时候选择避世,早做什么去了?”
他说的时候,望着叶子锦,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神情来:“但凡他动手,又岂有帮不了你的说法?说到底,不过是你不够格,不值得叫他帮
忙罢了。”
钟离朝:“他有他的理由。”
钟离九州这番话带着针对性,说的就是凌苍梧无用,每次关键时候都帮不上忙。
这话不是说给钟离朝听的,是说给叶子锦听的。
“子锦,你若真是个聪明人,就该擦亮眼睛重新斟酌一番才行,你若是哪日想明白了,随时都可以找我倾诉心肠,我一定洗耳恭听。”
叶子锦客套的点头,并没有给予回应。
他也不恼,最近发生的事情足以叫他心情愉悦到忘记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夜黑风高夜。
凌苍梧端坐于屋内,听到外面传到的阵阵树叶摩挲声,倏然睁开了眸子。
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外面寒风呼啸而过,掀起一阵重峦声响,夹杂着远处屁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钟
离朝,你就非得与我斗的鱼死网破不可吗?”
靖王爷始终想不明白钟离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云军总共就那么几千人,虽都是佼佼者,但在云起真要开杀戒,遭殃的还是百姓,这根本就不是钟离朝这种人想看到的。
钟离朝:“我愿一试。”
靖王爷突然仰天大笑:“说到底,你就是个伪善之人,什么心怀众生,不过是你想为自己找的虚名,为了你的好弟弟,搭上云军这么多人的性命!”
钟离朝没有说话。
靖王爷:“行!我成全你!让你和钟离冲一起下地狱!”
四周弓箭手齐刷刷显露出来,拉满了弓弦直指钟离朝。
他一袭月牙白袍,坐于风中,衣袂飘然,带动宫绦摇曳。
凌苍梧手中捻着
两个是核桃把玩,听见远处一阵烟鸣,捏碎了手中核桃。
抬眸,烟花绽放在眼眸中,开出绚烂的花。
他一直紧绷的眉眼这才松弛了几分。
“胜负已定……”
凌苍梧说不来自己对靖王爷到底是何等感情,或许一开始只是利用,久而久之,反倒当真将其当作了家人。
他以为是这样的。
但事实告诉他不是的,到头来,凌苍梧只是靖王爷的工具。
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反倒由不得他出手。
“为什么?”
靖王爷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瞪着幽深天空,群星点翠,无一能解答。
“你杀念太重了。”钟离朝给了他答案。
“可你也非仁慈之辈……”
钟离朝默然。
“公子,城外谢广坤、赵安二人,皆被商阳三殿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