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心怀世人,确是行医者的心胸。”皇帝点点头,“既如此,那你便陪着玄澈一同去沸城吧,正好,玄风也去,路上你还能帮他看看病。”
司慕雪眉梢一挑:“是。”
接下来,皇帝同顾玄澈顾玄风讨论了一下关于沸城案子的事,也没有避讳任何人。
司慕雪隐隐觉得,皇帝这次准许顾玄风出行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离开皇宫已然是黄昏时分,司慕雪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打哈欠,困得要命。
顾玄澈见状,伸手一把揽过司慕雪,让她横躺在自己腿上:“近日太累了吗?怎么困成这幅样子?”
“确实有些累。”司慕雪懒洋洋地吁了口气,“对了,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讲,是关于丁晨,哦,就是那个送我扳指的人的事情。”
顾玄澈听到这个名字多少有些不爽,他淡淡‘嗯’了声:“同我讲他做什么?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也有可能成为你的朋友的。”
“此言何意?”
司慕雪将此前在尚义武馆听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同顾玄澈复述了一遍。末了,她抬手按按顾玄澈紧皱的眉头:“此事对方玩的是一箭双雕,既能除掉尚义武馆,又能栽赃陷害许宜年大人。顾玄澈,这忙你得帮。”
“自然义不容辞。”顾玄澈沉了口气,“只是既然是针对尚义武馆的,那又为何要拉许大人下水?这丁晨公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己有多少个仇家应该清楚吧,他没有同你说怀疑的这个幕后之人是谁吗?”
司慕雪斜眼看顾玄澈:“我和他什么关系,人家要同我说这些。要说也是和你说。人家也说了,若是在沸城有任何的需要,尚义武馆在沸城的镖局也会帮忙的。”
顾玄澈挑了挑眉:“如此不坦诚,叫我如何信任他们?”
司慕雪知道顾玄澈说这话是故意的,扁了扁嘴:“有什么话你和丁晨公子当面去谈,不要同我讲。他值不值得信任最终由你来判断,我反正就只是个传话筒。”
顾玄澈伸手捏捏司慕雪的脸,失笑了声:“行,既如此,现在我们便去登门拜访吧。你们那尚义武馆现如今应该尚未关门。”
“去就去呗,我一切都听王爷的。”
司慕雪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待等到了尚义武馆门前时,天色已经完全落山。
司慕雪下车先同武馆门口的伙计讲了下带顾玄澈来此的原因,随后,人和顾玄澈便直接被邀请进了武馆内部。
此时的丁晨和李尚正在后院喝着茶,见司慕雪领着顾玄澈进来,一同站起身,简单抱了抱拳:“这便是厉王殿下吧?”
顾玄澈沉沉‘嗯’了声,径自走到石桌前坐下。旋即一抬手,示意丁晨也坐下,开门见山道:“丁公子说的事情雪儿已经同本王讲过了。”
丁晨点点头:“我知道殿下心底还有疑惑。殿下不妨有话直说。”
顾玄澈挑眉:“好。第一个问题,为何那幕后之人要针对你们尚义武馆?”
丁晨皱了皱眉:“这很好理解。尚义武馆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难免会有一些仇家。仇家想除掉我们尚义武馆,因此便借题发挥。”
“嗯,有道理。”顾玄澈接过司慕雪递过来的茶水,晃了晃,又问,“第二个问题,你心中可有仇家可有什么怀疑之人?”
丁晨和李尚相视一眼,摇摇头:“实不相瞒,我年纪轻轻便接下父亲的产业,行事手段雷厉了些,在江湖上没少得罪人,这若说是当真说起仇家,在下还真不确定到底是谁更有动机以蚀骨草来害我们。”
顾玄澈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他原先也接触过不少江湖中人,知道他们之间相互得罪那是常有的事。顿了顿,他看了眼司慕雪,再看向订车:“所以,丁公子是希望本王帮你抓住这个幕后之人?”
丁晨挑眉:“能抓住自然是最好。不过,在下之所以选择将这个消息告知厉王殿下,也是希望厉王殿下能明察秋毫。还许宜年大人一个清白。况且,蚀骨草一事非同小可,我虽是江湖中人,却也不想我砚国黎民百姓因此受苦。”
顾玄澈眯眸,哂笑:“江湖中人不是从来都无家国的吗?随时都可以因为利益而背叛。”
李尚听不得顾玄澈如此嘲讽江湖中人,冷哼一声:“若是真论起为利益而背叛家国,谁也比不上朝廷上的那些文官吧?按说厉王殿下乃是武将,素日里应该没少被文官针对,怎的偏偏对江湖中人偏见如此深?”
丁晨蹙眉:“李叔。”
李尚:“老夫说的是事实。”
司慕雪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连忙讪笑着想做和事佬:“那个,李前辈,这话不是那么讲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