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普善大师又说：“姑娘，老衲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司慕雪一愣：“大师请说。”
普善看着司慕雪明亮的眼睛，又转眸望了眼湛蓝的天穹，幽幽道：“姑娘的执念是什么？”
司慕雪脚步一顿，心说，这普善大师是钻进自己肚子里了吗？怎么好像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被窥见了。
见司慕雪不答，普善又一换笑脸，又说道：“有些时候，人难得糊涂，执着于那些无意义的执念没有用。过好当下才是最紧要的。姑娘来此世间一趟不容易，一副身躯，两般魂魄，姑娘应当比那些凡夫俗子看得更开些才好。”
司慕雪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您这是……”
普善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司慕雪，并不说话。
良久，司慕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师当真是世外高人，竟能看出我来自异世，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师的法眼。只是大师提醒我这些有何用意？”
普善道了声‘阿弥陀佛’：“老衲只是看姑娘惊才绝艳，停留在此世间乃是百姓的福分，所以便想告诉姑娘，人活一世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切莫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司慕雪沉了口气，眉梢挑了挑：“看来大师是担心我剑走偏锋，给自己惹上麻烦。”
普善：“姑娘聪慧。”
“借大师吉言，往后慕雪定当谨记大师的话。且行且珍惜。不给自己找那不必要的麻烦。”
司慕雪双手合十。
撤得大老远的顾玄风见司慕雪在和普善说话，也好奇地凑过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司慕雪挑眉：“在聊我是个大冤种。”
“……”顾玄风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慕雪没好气地白顾玄风一眼：“行了，就你这脑子，说了你也不懂。”
“……喂，司慕雪，你怎么还骂人呢？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空沉看着司慕雪的背影，走到普善面前：“师父，她……”
“她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的机缘。”
普善摸摸胡子，手指轻点，算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空沉点头笑了笑，跟着普善转身离开。
司慕雪等人一直在寒言寺停留了一整天，吃饭的时候，小和尚穆川表示不满：“师父，他们这些人吃得惯我们寺庙里的斋饭吗？一个个看着就像是蜜罐里泡大的。”
司慕雪歪头看着穆川：“这孩子尚未落发，可是大师收的俗家弟子？”
普善点点头，顿了顿，又说道：“老衲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够答应。”
司慕雪：“但说无妨。”
“这孩子尚未入世，便无法出世。老衲想请姑娘将这孩子带在身边，历练一番，待他长大了，若是一心向佛，他自会重新皈依佛门，若是不想，便叫他在尘世中做个俗人吧。”
小穆川闻言委屈：“师父是不想要穆川了吗？”
“小哭包。”小莲抬手一点小穆川鼻尖，“你师父这都是为了你好。”
小穆川瞪一眼小莲：“你懂什么？”
小莲：“……”
空沉面色一沉：“穆川，好好说话，不得无礼。”
小穆川一鼓腮，不吭声了。
司慕雪睇了眼小穆川：“这孩子我看他下午一直在辨识草药。年纪不大，识得的草药倒是不少。正好，我身边缺一个徒儿，若是穆川愿意拜我为师，我自当以后好好培养他成才。无论他今后去往何处，医术都是济世救人的本事。”
“善哉善哉。”空沉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姑娘成全。穆川，还不起来，拜见你师父。”
小穆川吸吸鼻子，盯着司慕雪那张白净的脸看了一会儿，旋即乖乖地站起身，给司慕雪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头：“徒儿穆川拜见师父。”
司慕雪抬手揉揉小穆川的头：“好，既然收了你，我这一身的医术也就有了传人。起来吧。今日你回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你便随我一同去往京城。”
穆川不舍地看一眼普善和空沉。
普善慈祥地笑了笑：“去吧，不要有任何犹豫，总有这么一天的。”
穆川像是已经准备了许久一样，又给普善磕了个头。
深夜，司慕雪来到房间外，这山上风吹得很凉，吹得人有些心神不宁。她长长吁了口气，感觉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师父在踌躇什么？”
这时，同样睡不着的穆川走了过来。
司慕雪笑眯眯地看着穆川：“深更半夜的，怎么不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