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让我进去真的可以吗？”
沈铭跟在米里泊主教身后，一点点深入教堂。
走进主圣坛，米里泊主教面向色彩斑斓的壁画双手合十，抵住额头轻声祷颂。
沈铭学着他的动作低头，眼睛时不时瞟向面前的雕像画。
隐约能看出人形，但多看几眼就觉得双眼发木。
其实沈铭一直在奇怪为什么百年前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记录下神明降临的画面。
即便当年生灵涂炭，但基本科技技术应该都有保留，只是拍个影片不是问题，否则也不会仅仅百年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走吧。”米里泊主教放下手，温和笑道，“那是属于你的结晶你当然可以进去。”
说着他径直走进壁画，壁画画布上泛起一圈涟漪，米里泊主教消失在壁画中。
沈铭诧异，小心翼翼伸手触碰着壁画，入手一片冷硬的光滑，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纹路所以拒绝他进入？
一个个糟糕的念头浮现在沈铭脑海中，他已经开始寻找敷衍的借口。
比如他害怕所以不敢进入之类的。
正这么想着，一只手忽然从壁画里探出，掐住沈铭的肩膀把他拉了进去。
“抱歉，忘记你还没有融合结晶。”米里泊主教笑得一派温和，态度诚恳。
沈铭没有功夫去探究他的歉意是否真实，他震惊地环视周围。
他仿佛置身星空之中，点点繁星围绕在他身旁。
沈铭伸出手，黑幕之上璀璨的星辰避开他，散开却又再次盘旋在他周旁。
“看来这些孩子都很喜欢你。”米里泊主教笑着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沈铭的错觉，米里泊主教似乎与他亲近不少。
他又一次试图触碰星辰，“这是？”
米里泊主教摊开手，耀眼的星光落在他掌心，“很难解释的生命体。”
他捧着星光，仿佛那是什么郑重之物，“如果一定要给它定义的话。”
“或许这就是神明灵魂的一部分。”
星光从他掌心离开，回到繁星之中。
米里泊主教笑了下，“又或许不过是结晶溢出的能量体，没有人知道这群孩子的真实身份。”
星光轻点沈铭左脸的面具，带着点急不可耐的味道。
但米里泊主教并没有看见，他抬手指向黑幕之中最为明亮的一颗星体。
“触碰它，属于你的结晶会出现在你在你眼前，”说着他收回手背在身后，“这些孩子会帮助你融合结晶。”
沈铭朝中央走去，黑幕笼罩，走动间他感到莫名的悬浮感，就好像他正在无重力的星空漫步。
越靠近星体，光芒却是越发柔和，像是温柔的母亲拥抱自己的孩子。
仅仅只是站在星体前，沈铭就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他都差点产生错觉。
光芒融合入灵魂的错觉。
抛开奇奇怪怪的念头，沈铭伸手轻触星体。
刺目的白光乍然炸开，沈铭本能闭眼，下一秒他能感受到什么东西在他手背之上跳跃。
他睁开眼睛，多面棱形晶体漂浮在他手背上。
身后传来米里泊主教浑厚的声音，“放空自己，接纳它。”
话音落下，沈铭下意识捧起那颗小巧的晶体。
纷繁星光涌现，缠绕在沈铭身旁，将沈铭包裹在其中。
米里泊主教惊疑地看向中央发光的“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况。
即便是他也只是全身几条星轨围绕。
和沈铭一比，稍显敷衍。
而沈铭却什么想法都没有，他只当这不过是正常现象。
他正凝视手中的晶体，他都感受到晶体似乎在抗拒恐惧着他，可是又对他十分亲昵。
还有那么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他不由得开口，“你愿意和我融合吗？”
原本一直上下浮动的晶体停下动作，欢快地晃动两下，猛地冲向沈铭右眼框。
灭顶的痛意猝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沈铭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和感知，他只能感受到左脸颊又一次泛起热意。
周围星光始终在他身旁起起伏伏，乖巧听话。
而随着热意延伸自右脸，沈铭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眶生长。
很痒，但除了痒意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沈铭眨了下眼睛，右眼的视野得已补全。
他的右眼回来了。
他转动眼睛，并没有不适感，这就是外置型结晶？
沈铭不太明白结晶融合究竟是什么感受，可是他又直觉他其实并没有融合那颗结晶。
这么想着，他抚上左脸的面具。
而是纹路吞噬了那颗结晶。
随着能够正常视物，掩盖住沈铭的星光散去，重新游荡在黑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