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斯蒂亚身后走进大楼。
在通过大门的一瞬间，沈铭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
但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反而能感受到能量之中夹杂着的欣喜。
为此他也没有询问齐聂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站在齐聂身旁打量四周。
外面还能看出公寓大楼的雏形。
但里面却更像是某种怪物的体内，深褐色肉块粘着在四壁之上，仿佛有生命般不断鼓动。
一胀一缩，像在呼吸。
肉块之间还有类似于神经网格的红色条状物相互连结，挡住三人的去路。
即便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沈铭依然条件反射捏住鼻子。
感觉这种环境就应该弥漫着腥臭味。
“这是幻象？”斯蒂亚抽出背后的长剑，询问沈铭。
根本没有超凡能力，沈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都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露馅。
可现在其他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沈铭装模作样扫视一圈，左右眼视野并没有不同。
既然左眼没什么反应，应该不是幻象吧。
嗯，应该。
他僵着脸一本正经摇头，“不是。”
得到答案，斯蒂亚没有犹豫，挥剑斩断面前的条状物。
所有肉块同时发出痛苦地鸣叫，从中间斩断的条状物流出诡异的胶状红色物质，滴落在地面缓缓蠕动。
斯蒂亚皱眉，盯着全黑色剑身上的粘液，她能感受到粘液似乎在侵蚀这把剑。
她冷笑一声，剑身泛起幽蓝色荧光。
类似沸水烧开的灼烧声响起，粘液一点点从剑身脱落。
她垂下握剑的手，径直走进斩开的通道，脚下灵巧地避开那一摊摊红色物质。
齐聂似乎是想吹口哨，但最后生生憋住，只发出轻微的气声。
沈铭看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吹口哨。”
“不，”齐聂叹气，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看着有点恶心的物体，“其实我并不会吹口哨。”
沈铭嘴角抽了下，率先跟上斯蒂亚，感觉在斯蒂亚身边，齐聂才看着正常点。
明明是几十层高的大楼，偏偏没有向上的通路，只有一条无穷无尽的走廊，给人感觉一直延伸，没有尽头。
“真的不是幻象吗？”又一次站在像是网格神经的障碍物前，齐聂问向身后的沈铭。
然而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身后空无一人。
齐聂和斯蒂亚对看一眼，面色凝重。
或许被幻象困住的只有他们。
另一边其实沈铭早就发现不对，他能看见斯蒂亚和齐聂不断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斩断的肉条又在他们身后重新聚合。
而地上的粘液全部被周围的肉条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刚察觉不对就准备提醒，可却发现他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无法与他们对话。
而他们似乎也看不见他。
沈铭尝试过靠近他们，但就像两个无法重叠的世界，他能看到他们却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当然，也无法触碰。
而最让他不解的是在如此糟糕的现状下，他依旧没有太大情绪起伏。
也没有一点紧张害怕。
或者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虽然那些肉块看着恶心。
想了下，沈铭没有再试图和齐聂他们汇合，转身就朝身旁的楼梯走去。
不久前突然出现的楼梯干净得充满陷阱的味道，感觉是故意引诱他走上去。
但周围没有路可以走，沈铭也只好踏上楼梯。
越往上走，越平静。
就和普通的大楼没什么两样。
除去安静到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整栋大楼几十层，但沈铭体感只爬到七楼，楼梯便从面前消失。
沈铭顿了下，推开楼梯右侧的大门，入目是一条漆黑的走廊，两边两两相对，一共六扇门。
说是漆黑，但沈铭依旧能正常视物，不过与其说“看到”不如说有谁把这副画面强硬地按在他脑海里让他认知到。
周遭安静到只能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沈铭走向第一扇门，他推了下门没推开。
也没有类似把手的东西，或是输入密码的地方。
他检查另外五扇门，都是同一个情况。
最后他思考再三，重新站定在第一扇门前，礼貌敲门。
没得到回应。
于是他走向第二篇，也是敲六次门。
静谧的环境下，回荡着沉钝的声响。
手指曲起，敲响最后一扇门，才敲第一次，门便从里面打开。
是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人类。
如果忽视他全身的红色粘液。
“请问你找谁。”他就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