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哈哈,拿钱拿钱。”
抓到一副无懈可击的地主牌让施义喜笑颜开,兴致高昂的他一口喝光了半瓶啤酒。
还是纵情享乐,为所欲为的生活对他胃口。
早晨天还没亮,三弟施孝就和朱经理一起出了门。
这栋民宿现在由他说了算。
施义被压制许久的欲望一下子爆发,香烟、啤酒、纸牌一时俱来,一楼客厅立刻变成了派对现场。
整晚神经紧绷的混混们完全没有自律的基因,一有机会放松自己,瞬间都嗨了起来。
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除了必须得在屋外望风的倒霉鬼,其余人都把看守人质的任务忘在了脑后。
“宋少爷,轮到你洗牌了。”施义指敲桌面,提醒道。
因为举报人质逃跑有功,宋轩的处境好了许多。
不仅双脚的束缚得以解除,还获得了走出房间的权利。
有个混混恰好输完钱退出,施义便喊他入了局。
玩了两把,这个筹码多、牌技差的陪玩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宋轩双手利索洗牌,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瞄向施义。
想在别人的屋檐下苟延残喘,必须谨小慎微。
一切行为都以保命优先。
他出卖良心,告发李欣薇逃跑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没人能保证:
陌生女孩是不是施孝派来试探他们的内鬼?
跳窗会不会伤到腿?
门口巡逻的混混会不会发现?
逃跑路线又是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的逃跑行动注定要失败,他们肯定会被抓回来。
然后呢?
李欣薇是重要人质可以网开一面。
这么一来,所有怒火都会发泄到他身上。
谁会那么傻啊,别人犯错自己买单。
如今舒舒服服喝酒打牌的宋轩庆幸当初自己明智的选择。
如果把大佬哄舒服了就能顺利离开,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很对不起李欣薇,但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考虑自己就够了。
“义哥,您切牌。”
宋轩把洗好的牌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施义摸了摸光头,哼着小曲随手一切。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
屋外望风的混混架着一个染黄毛的男人进了屋。
“咋回事?”
施义放下啤酒瓶,眉头一皱,他很反感有人打扰他的娱乐活动。
“这小子在附近不停打转,叫他滚又不听,我就直接把他逮进来了。”
余俊......
他在搞什么飞机?
宋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曾经的老同学。
去年两人高中毕业,一个去华英大学继续深造,一个到网吧当管理员度日。
两条几乎完全平行的人生线条居然会有交汇的一天,还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况。
“义哥,我是余俊啊,那个网管。你到过我家网吧上过网,我还给你免了单。”
“哦,对的对的,”光头佬笑着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黄毛网管。那天我开玩笑说能不能不付钱,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给面子。今天过来有事吗?”
看到余俊和大佬认识,混混识趣地松开手,退了出去。
“我早上起来手痒了,听有个朋友说,他在义哥这里玩过牌,打得很过瘾,就想着碰碰运气也过来玩几局。”
“哈哈,你运气不错,我们刚开没多久。来,上桌。”
一个输麻的混混主动让出座位,余俊不卑不亢地坐了下去。
宋轩盯着坐到自己对面的余俊,发牌的手僵住了。
他不清楚这位老同学是真来打牌,还是另有目的,至少这个插曲打乱了他的计划。
“帅哥,发牌啊。”余俊催促道。
故意装作不认识,这家伙有问题。
宋轩的手心开始冒汗,慌乱之下,牌都发错了位置。
“你犯什么浑!”施义非常不满,警告道,“这要是在华英的场子里,发错牌就算出老千,没一根手指解决不了问题。”
宋轩吓坏了,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趁光头佬的注意力都在宋轩身上,余俊朝窗外眨了眨眼睛。
躲在隔壁民宅屋顶上的齐悟龙心领神会,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
绿岭市中心,宠物诊所。
开重卡是个体力活,在保障行驶安全的同时尽可能提速更是既费力又伤神。
好在唐辉的驾驶技术过硬,经过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把陌生女孩和她心爱的猫咪送到了宠物诊所。
医生接过猫咪,立刻着手治疗。
在此期间,唐辉和女孩只能在大厅等待。
因为没啥事做,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