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这么说姜巍德会慌,毕竟以前每次吵架用这招,都屡试不爽。
可这次,姜巍德听了,却表现得相当平静。
“户口本就在我书房的第一个柜子里面,你想离就去拿。”
“!!!”
许静云踉跄了两下,还是娟儿着急上前才勉强将她扶住。
“老夫人,你……”
她想安慰一下,可下一秒,许静云就状若癫狂地将她一把推开。
“姜巍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和我离婚?!”
她的声音尖厉且刺耳,姣好的脸蛋也扭曲到一块去了,整个人都不复往日的柔情似水,像是怨气极重的疯婆子一样。
姜巍德看着这样的妻子,心底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他对她到底还残存着很深的爱恋。
他目光仿佛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出口的话也格外沉重:“阿云,不是我想离婚,是你还想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家。”
若是苛待栀栀这事没被下人爆出来,他对她的那些小打小闹、爱钱势利都尚且还能包容一二。
可栀栀不一样,栀栀是念薇的女儿,是他的外孙女,是他姜巍德仅剩不多的逆鳞。
姜巍德的话听在许静云耳中无疑就是威胁。
她心下受伤极了,眼泪不受控地一个劲掉下来,“好啊你,今天总算是说出心里话来了是吧?我当初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你的时候,为了让你开心,还把他们的姓给改了,哪怕背负着小三、贪财这种不好的名声,我也都忍了。”
“可如今,你为了你的好外孙女,居然要跟我说离婚?”
她想到这些年来外界对她的议论,以及走在大街上异样的眼神,她就心如刀割。
要说不爱,她怎么可能在明知道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四岁的男人会给自己带来争议她还义无反顾嫁了呢?
结果到头来,她只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罢了。
意识到这点后,许静云扯了扯唇角,疯癫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笑到直不起腰,笑到眼泪出来,她都没有停下来。
到最后,她重重地挥掉了姜巍德的手臂,用一双通红的疯癫眸子死死地瞪着他。
“你不要碰我!”
姜巍德有心解释,“阿云……”
他想说,他说的那话不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
可许静云压根就不想听,她此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不抱有一丝希望了。
她满是嘲讽地说道:“姜巍德,我要去睡觉了,不然明天早上可起不来收拾行李。”
说完,也不管姜巍德是怎么想的,直接扶着娟儿的手臂上楼去了。
娟儿看着老爷子有苦难言的模样,心里有些许不忍,“老夫人……”
既然都那么努力,打破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呢?
许静云冷冷地抬眸睨她一眼,警告道:“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人,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既然老头子都存了要离婚的心思了,那她还何必给他好脸色。
娟儿被这么一瞪,也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
裴君临要从薄家离开的时候,蓝慈想了想,还是抱着栀栀跟在他身后,送到大门那。
“栀栀,和爸爸说再见。”
她是没办法把栀栀让给裴君临,可既然他是她的生父,那她也没权利剥夺他们父女温存的时候。
栀栀没听到这话前,本是依偎在蓝慈怀中的,听到这话后,立即抬起小脑袋,很软乎乎地发问。
“粑粑,又要走了吗?”
栀栀脑子里乱乱的,但她还是隐约感受到了,这次见到爸爸的时间,好像比上次还要短很多捏。
这么一想,她不禁有些小沮丧。
看着女儿小脸上对他的不舍之情,裴君临素来冷硬的心也柔软了不少。
他还是不习惯哄小孩,有些生硬地抚摸着栀栀的小脑袋,“嗯,所以栀栀要乖乖的,好吗?”
在他解决掉所有隐患前,栀栀还是得暂住在薄家。
他尽管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栀栀眨巴着大眼睛,很乖巧软糯地应了一声,“粑粑,栀栀会乖乖的。”
裴君临眸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宠溺,抬眸的时候,又恢复到了往常俊美冰冷的模样。
他看向蓝慈,想到上次被拒绝的提议,还是不死心又提了一次。
“蓝小姐,希望你能再多认真考虑一下我那日说的话,对栀栀,对你我,都好。”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没必要做仇人。”
蓝慈却并不领情。
她很冷静地开口:“裴总,你可别把我当傻子。若真如你说,我们合作,那倘若栀栀的抚养权真的落到你手上了,你对栀栀不好,我不是等于刚把栀栀从狼窝里救出来,结果又转头送到虎穴中去了吗?”
她看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