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兽为什么不会进入城市中心？”
走到小兮旁边，明克问道。
这句话让他十分在意，正常情况下，污染兽是不会局限于在某个区域内活动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管用。
“不知道，大人们也不知道。”
小兮轻轻摇头。
听到这个回答，明克也没觉得意外，只是心中的疑惑又增添了些许。
去往其他大厦的路上，他们问了小兮许多有关这座城市的问题，也对现在的情况了解了许多。
生活在下水道的居民几乎很少外出，即便知道城市中心的地面不会有污染兽，他们也不会出来。
亲眼目睹过污染兽的恐怖后，活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阴影。
不清楚污染兽为何不进入城市中心，就意味着它们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进来，没人愿意冒着那种风险在地面生活。
小兮和阿生是活下来的人中年龄最小的，城市被毁灭之时，姐弟二人还未懂事。
也正因如此，小兮不像大人那样恐惧着污染兽。
她和弟弟时不时就会跑到地面上来，费力爬上高楼大厦的顶层，从高处俯瞰整个城市，心中也有将来一天走出这座城市的想法。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城市本来……又是什么样子的？”
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小兮的表情有明显的渴望，也有难掩的失落和空虚。
在下水道生活了五年的时间，她记忆中城市原本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
走了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最近的一栋大厦，开门进入其中，确认没有危险后，雇佣兵们才终于放下枪，松了口气。
不久前才刚被恶犬们撕咬过，哪怕知道大街上空无一物，他们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
“这好像是个购物中心。”
杨叔扫视一圈后，略显失望。
大厅的左侧是一些服装店，各种样式的衣服整齐地摆放在衣架上，只是已经布满了灰尘。
右侧的则是食品店，全都关着门，一副还在等待营业的模样。
总之，这里并不是政府大楼，他们来错了地方。
“来都来了，调查一下吧。”
余教授提议道。
他望着四周的环境，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行，您是雇主，您说啥是啥。”杨叔点点头，然后指着附近的雇佣兵喊道，“你们把整栋楼检查一遍，两人一组，有什么发现再过来汇报。”
“那我们就分开行动，效率高点。”
李佳一把拉住明克，往大楼的上层跑。
二楼的入口处有个楼层示意图的牌子，上面显示这栋大楼一共有十八层，电梯坏掉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一层一层爬上去。
李佳这回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拉着明克一口气爬到了十八楼。
她从顶层的楼梯口向下俯视，确定还没人来到他们附近后，满意地拍了拍手。
“爬这么高干嘛？”
明克有些奇怪地看了李佳一眼。
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认真检查的人，特意跑来顶层肯定别有用心。
李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跑到窗户的位置，俯瞰了一番，才又回过头来看着明克。
“你不觉得……有些地方很令人费解吗？”
李佳很罕见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你是指那些污染兽还是那两个小孩？”
明克苦笑道。
他就知道，李佳平时虽然都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样，但她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毕竟这个女人能把这个时代的诈骗犯耍得团团转，把地痞流氓治得服服帖帖，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都很奇怪，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杨叔他们是怎么想的，但……城市废墟里会有人活下来本就不太可能。”
李佳摇摇头，轻声说道。
“对此我也非常在意。”
“小兮给出的解释很合理，有人幸存了下来，正好有个避难所，又正好污染兽不会踏入城市中心。”
“可出现多个巧合这件事本就不合理。”
明克蹙眉回想着小兮说过的话。
乍听之下，小兮所说的一切都很合理，可仔细琢磨起来，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该怎么形容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流星划过的时候，我许愿让弟弟复活，然后弟弟就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一开始我肯定会非常兴奋，觉得是愿望真的实现了，但冷静下来一想，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现在这个情况也一样，见到小兮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兴奋，因为城市废墟居然会有活人。”
“可现在想想，被毁灭了五年的城市废墟居然有活人！？”
“在今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