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远神色有些局促,他手上还提着两盒油纸包着的点心,看着沈瑶要关门,立马上前一步,抵住木门,道:“瑶儿,等等。”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瑶儿,这两日我心中都是你的身影,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沈瑶眉头紧皱,恨不得拿棍子将这无耻之徒赶出去。
“你松手。”
“不松!”
高文远双眼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刚想说话,就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他没想到沈瑶的力气这般大,还想抵抗,抬手伸向木门,谁知,沈瑶此时用力的关上木门,正好夹住他的手掌。
“啊——”
高文远吃痛,将手收回,痛得在门外呲哇乱叫。
吃了个闭门羹,他也不恼,忍着手疼在门外喊道:“瑶儿,我是真心想娶你,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说。”
沈瑶懒得搭理他,径直进了里屋。
见里头没了动静,高文远等了会儿便转身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高文远日日都来沈家门口蹲守,就算见不到沈瑶,也坚持站在沈家门外吟酸诗,一番诚意倒是先把同住在一条巷子的妇人给感动坏了,逮着机会便要找林氏说几句。
沈瑶看着林氏面上的愁容,略想了想,当天便去了小浔庄。
小浔庄的贵人高文远惹不起,若她进了小浔庄,高文远便不敢再来纠缠了,沈家人也能过上清静的日子。
一两的月钱,既能缓解家中的压力,也能安千帆想辍学的心。
最要紧的是,决不能再让方琼珠救下傅将军,全因方琼珠得了这个机缘,方家鸡犬升天,高文远仕途顺遂。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她要去小浔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小浔庄。
秦管事最近上火的厉害,嘴上长了好几个水疱。
月底傅将军就要抵达小浔庄,上头嘱咐他寻几个貌美的女子伺候贵人。
等消息传到小浔庄时,距离月底只剩几日了,秦管事就是有心想去外地寻几个好看的女子,时间也来不及了。无奈只好在镇子里放话找丫鬟,只要年轻漂亮的。
他铆足劲想办好这差事,这小浔庄虽好,但终归是偏僻了些,他有心想往上升迁,想带着一家老小跟着主子去州府。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逼近月底,下面的仆从就给他找了几个小丫头,模样也就凑合,勉强算是清秀,他深知,这样的容貌上头肯定不满意,奈何实在找不到人,一着急上火便生了满嘴水疱。
“秦管事,来,来了一个!”
看门的福子喜笑颜开地跑了进来,秦管事内心烦躁,一脚将福子踹翻,骂道:“来什麽来!规矩都忘了?”
福子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秦管事行了个礼,笑道:“秦管事,来了个美人!”
“美人?!”
秦管事瞪大双眼,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犹疑地盯着福子,问道:“美人?你小子不会见谁都是美人吧,带上来给我瞧瞧,如果不是美人,仔细你的皮。”
“这次这个是真的好看!您一定满意,我这就喊她进来给您瞧瞧。”福子笑嘻嘻的退下。
秦管事坐回红木椅上,心情焦灼地盯着桌上的茶杯。
“沈姑娘,这边。”
听见外头的声音,秦管事立马循声望去。
这一看,他的一颗心便放进肚子里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淡绿唐草纹上衣,靛蓝马面裙,素净的脸庞上,双眸漆黑如小鹿般澄澈,十指纤纤,肌肤如玉,脸蛋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
他自问走南闯北好多年,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看见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也忍不住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她就像是从那画上走出来的美人,令人见之生悦。
福子撇了一眼秦管事的表情,便知道这位要留下了。
“见过秦管事。”沈瑶给男人行了个礼,微垂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听着这副好嗓音,秦管事更加满意了,他招招手,将福子叫到跟前,细细地问了一遍沈瑶的家世背景,满意得直点头。
“就是吧,有一点不太好,她是个寡妇,生过孩子,那孩子都两岁了。”福子低头说道。
“寡妇,生过孩子?”秦管事皱眉,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沈瑶。
上下扫视了一圈,小声嘀咕道:“怎么生过孩子身段还这样好,跟小姑娘似得……”
他叹了口气,又想着,怎么也比那些个歪瓜裂枣强,再说了,主子只说是伺候贵人,又没说是要娶回家,长得好看就得了,管她有没有生过孩子呢。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沈瑶缓缓抬头,双目看向秦管事,回道:“回秦管事话,我叫沈瑶。”
“沈瑶……这名字不错。”秦管事微微挑眉,又接道:“月钱一两银子,每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