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这两日湖心榭和下人房两头跑,傅将军不在时,他一定是在下人房。
沈瑶吃的药都是他帮忙煎的,但今日却出了点问题,沈瑶吃完药便开始上吐下泻,吐得小脸煞白。
福子吓得双手发颤,他拍着沈瑶的后背,等她吐完,问道:“怎么会这样……这药怎么吃下去你吐成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沈瑶虚弱地回道,“不行,我要如厕。”
福子忙搀扶着沈瑶去茅厕,他站立不安地等在不远的位置,心中想着,莫不是自己煎错药了?
原本今天一早起来,沈瑶看着精神好多了,怎么这一帖药吃下去,反而更不好了。
他回到厨房,仔细检查了一遍药渣和药方,确认自己没有煎错药。
沈瑶茅厕卧室来回跑,一下午过去,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便要飞走了。
福子吓得不轻,立马跑去找大夫,大夫过来诊断了半天,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询问沈瑶是不是吃了什么生冷的食物,所以才会这样拉肚子。
得到否定的答复,大夫也只能开一些止泻健脾的药方,又嘱咐沈瑶一定要按药方吃,不要乱吃东西。
幸好,夜里总算是不拉了,沈瑶整个人已经拉虚脱,瘫在床上不动。
这番动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知晓了,大夫来的时候,茯苓和莲芝还在门口看热闹。
茯苓脸上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她恨不得立时放两挂鞭炮,祈求沈瑶立马死掉。
小桃见了,直接将大门关了,阻隔了两人的目光。
茯苓冷哼一声,朝着房门啐了一口,“好像谁稀得看,最好明天就病死,呸!”
两人回了屋,莲芝嘴角噙笑,开口问道:“沈瑶怎么突然拉成这样?妹妹,你知道吗?”
茯苓忽然诡异地笑了一声,她扫了一眼门口,附耳过去,低声说道:“是我下的巴豆粉。”、
“是你下的?!”莲芝惊骇地看着茯苓,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茯苓得意洋洋的接道:“我趁福子去厕所的时候,偷偷在药里下了巴豆粉,那贱人喝完,果然上吐下泻,只可惜,没拉死她!”
“妹妹,你这样做没被人发现吧?”莲芝担忧地问道。
“你怕什么,就算被人发现,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会牵扯到姐姐你身上的。”
莲芝没有说话,心中想着,自己原本就没有参与,当然牵扯不到她了。
“看样子,沈瑶修养几日也便好了。”莲芝试探性说道。
“哼,她没那福气。”茯苓阴恻恻一笑,“我这还有好几包巴豆粉,够她吃几天了。”
莲芝皱眉,提醒道:“一天两天可以说是意外,一直拉肚子会被人怀疑的,除非一次性加大药量……要我说,妹妹你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茯苓似乎是听进去了,小声嘀咕道:“也是,不如一次性倒两包算了……”
她想的极好,原本沈瑶就病着,趁着她病了,给她下药,就算她死了,大伙也只会以为她是发烧病死的,怨不得旁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药量太少,沈瑶还好好的,索性她明天直接放两包巴豆粉进去算了,给沈瑶一个痛快。
第二日。
茯苓和莲芝因为不用去将军那里伺候,被张妈妈安排去了浣衣院,这里的活计很是繁重,一天下来,能把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尤其是冬日,每日长时间手指沾水,那滋味更是难受。
茯苓的手指早已冻得通红,肿胀如同十根胡萝卜般,她心中早已恨死了沈瑶,如果自己能在将军那里伺候,就不必来这浣衣院受苦了。
仇恨充斥着她的大脑,原本午饭后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茯苓也不休息了,偷摸地来了厨房。
此时,大伙早已用过饭在休息,厨房内空无一人。
灶上的火也灭了,唯独窗户边的一个小炉子还在咕噜咕噜的煮着什么,一股中药味弥漫着整个厨房。
茯苓走到炉子前,将盖子拿来,看着里头黑乎乎的药汁,手指渐渐收紧。
她轻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从腰间取出两包药粉,颤抖着双手全部撒进了药罐里。
沈瑶,这是你该的,谁让你阻碍了我的青云路呢,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吧,希望下辈子你别再遇见我。
将手中的药粉包装纸捏成一团,茯苓转身想走。
“你在干什么?!”忽然,一道男声响起。
茯苓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她循声望去,便看见门外站着的福子。
福子满脸愤怒地盯着茯苓,他的身后还站了两个人,一个张妈妈,和沈瑶。
“你,你们怎么在这……”茯苓声音颤抖,她忙把手中的包装纸往身后藏,又挤出一抹笑,“我,我就来看看。”
张妈妈黑着脸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茯苓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包装纸夺了过来。
“茯苓,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