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轩骄狂起来的原因,杜如晦多多少少还是理解的。
年轻人,十几岁的年纪,对国家政策提出意见,被皇帝赞赏征用。
和满朝文武大佬整日里谈笑风生。
被周边的少年人叫大哥。
还做出了别人一辈子也做不出的成绩,这要是不骄狂一些,就不配叫做年轻人了。
所以,在杜如晦看来,杜轩骄狂一些也正常。
就杜轩这社交圈,做事的完美度,值得他们这些老人为他查漏补缺。
“叔父,我想回家休息几天,整理一下状态,自省一下。”
杜轩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杜如晦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他是兵部尚书,给自己侄子放两天假还是可以的。
“如果实在想不开,可以去找一下玄奘法师,在开解人这一块,法师还是很厉害的。”
杜轩点点头,收拢心神,向着家里走去。
他没有选择坐马车,让车夫自己驾车回家,自己在长
安城大街上四处溜达起来。
杜轩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是沿着道边溜达。
在豪门大院前看到站的笔直的侍卫。
在西市市场中看到了叫卖的商贩。
也悄悄的去歌舞院,在谁都没通知的情况下坐了一会,听了会歌。
亦溜达到平康坊的青楼之中,看了青楼艳舞,搂着美丽的姑娘玩了一会男女游戏,看着姑娘假笑下的悲伤,他留下了足够的钱财便离开了。
一路走走停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但他就是迷茫。
从平康坊出来,杜轩才向家里走去。
还没到家,就看到春夏坐在门口,左右打量着什么。
春夏看到杜轩回来,急忙冲过来,大声道:“郎君,我听车夫说你一个人去溜达,你怎么了吗?”
“还有,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差。”
春夏的声音中充满担忧。
杜轩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疑惑的道:“春夏,你说郎君
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春夏歪歪头,用更加疑惑的语气道:“郎君,你都没犯过错,怎么可以称得上自大。”
“我听峰叔说过,那些说了自己能办成什么事,结果什么事都没办成的人才叫自大,像你这种吹了牛逼,又自己把牛逼实现的人叫真牛逼。”
“可不叫自大呦。”
春夏得意的笑着,她认为自己可太厉害了,竟然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
杜轩看着春夏眼神中的真诚,感觉心情舒服了许多。
春夏抓起杜轩的手,拽着他就要往府邸中去。
一进院子,春夏就大声道:“各位,郎君回来了,他的心情还不好,体现我们价值的时候到了。”
入厕一次后,杜轩径直进入自己家的书房。
坐在书桌后面,杜轩打开一张洁白的宣纸,然后就进入沉思之中。
道家,佛家都有入定一说,进入那种思想空明的状态去进行思考,以此来进行深入思
考。
而在儒家,这叫每日三省吾身。
之前张仲在的时候,每天都会要求杜轩进行每日三省,杜轩也一直坚持的很好。
但不知何时起,他就忘记了这个课程。
此时再次重新进入,杜轩觉得自己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我的第一次骄狂,是从秦州回来时,因为那时候我立功了,我觉得自己厉害了。”
“之后,歌舞院,玉山养殖场,二代们的培育,朝堂大佬的看重,都让我越发的忘记自己是谁,逐渐狂妄起来,做事连思考都不在思考。”
“归根结底的变化,还是一切太过顺利,让我觉得以后不重要,反正自己也能解决一切问题。”
开始自省的杜轩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小心才是王道,以未来谋划布局才是最重要的,不可忘记生命危机,不可小窥天下人才是行事根基。”
杜轩不光要反省,还要进行思考。
书房外,春夏
亲自守候着,杜峰听闻杜轩把自己关进书房,赶紧过来进行查看。
听闻杜轩无事才放下心来离开,走之前,还把自己今天要去的地方告诉春夏,让她有事就找自己。
犹豫一下,杜峰还把自己的令牌留下,让春夏能拿着令牌去找杜如晦去京兆杜氏祖宅找人。
杜峰在京兆杜氏的地位还是比春夏高一些,认识的人也多一些。
春夏也没有客气,都收下来。
一直到傍晚,杜轩反省完后才出来。
再次出来的杜轩面上重新带上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都阳光和善了不少,气质比之前更加亲和。
春夏看着恢复的杜轩开心的上去亲他一口。
自己的郎君又回来了,而且是以更好的姿态回来的,真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