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虚虚扶起宿怀璟的胳膊:“表嫂切莫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 雅间里的第四个人——卢嘉熙在一边听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从盛承鸣进来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想行礼问安,但二皇子殿下一个人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跟唱独角戏似的自己送出去一堆礼品,听起来哪里像个趾高气昂的皇子?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学府听到的那些关于皇室的传闻。 容棠看出他尴尬,领着人坐下去,宿怀璟见状也坐在了容棠旁边,盛承鸣不想走,看看容棠又看看宿怀璟,准确地找出能做决定的人,很是熟稔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容棠对面,便套起了近乎:“我听敬之说表兄这些日子只在园子里逛了逛,懒得出门,今日怎么有雅兴来揽月阁了?” 容棠心说我好像有点碍事,要不要直接拉着卢嘉熙走掉放你们俩密谋大事,但宿怀璟不声不响地在一边给他剥起了坚果,容棠再不想应声也只能回答:“早上听说紫玉班排了一出新戏,未在外间演过,我有些好奇,就拉着怀璟一起来了。” “啊……这样啊。”盛承鸣听到这回答稍稍有些失望,脸上表情都不受控地僵硬了一瞬,可他一眼瞥到宿怀璟那副乖得让人眼热的样子,还是替容棠做起了介绍。 “本也不是什么好看的戏码,虽说是新戏,但其实就是班主为了巴结我那二弟临时编排了一部,现在演的都是预热,到晚上才好看呢。” 容棠知道这出戏讲的是什么,也清楚盛承鸣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疑惑跟兴趣:“这是怎么说?” 盛承鸣道:“表兄可记得我那五弟?” 容棠心下冷笑,心说弯弯绕绕到底还是要扯到这天道男主身上,宿怀璟却在听见盛承鸣提及盛承厉的瞬间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抬眸望向他。 盛承鸣愣了愣,难得敏锐地察觉出自己当皎月看的公子情绪有点差,却又不知道是自己惹了他还是怎么了,一时没敢说话。 话题中断,盛承鸣四下观察一番,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这杏仁剥起来伤手?” 没等宿怀璟出声,盛承鸣朗声便唤:“来人。” 屏风外瞬间弓着腰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殿下。” 盛承鸣大手一挥,指着桌上那一碟八宝盘里的坚果:“去,都剥出果仁了再送进来,顺便准备点打理好的水果跟点心进来。老二也真的是,做事半点不上心,净准备一些麻烦人的吃食。” 说着他目光瞟到桌上茶壶,立马殷切地问容棠:“表兄这茶叶可喝得惯?我那里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前些时日江南刚上贡来的,正适合这个季节品——”他自己说着说着觉得这提议真是绝佳,也不等容棠回答,直接吩咐:“你出去剥瓜子水果,让小顺子去我院子里取两罐茶叶来,用带来的山泉水泡了送过来。记住,一定要温热的,千万不要太烫了或者太冷了,病人喝不了那些。” “嗻。”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应下,小步上前抱走了宿怀璟面前那一碟子干果。 盛承鸣这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容棠看的目瞪口呆,望了望自家纯良的崽崽,实在憋不住,硬生生把系统从休眠状态唤了起来:“他为什么选的人是这个样子?” 容棠都快咆哮了:“怎么这么不公平!!!” 宿怀璟做幕僚的皇子虽然笨,但不仅连他的眼色都会观察,顺带着还连他家人也一并照拂了。 为什么到容棠这边,他尽心尽力做任务、呕心沥血玩权谋,到头来却被盛承厉一剑捅死??? 容小世子的不平衡心理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峰,愤愤不平地找系统抱怨。 系统却沉默良久,来了一句:【难怪他只是被流放。】 容棠微愣,霎时冷静下来。 在系统追踪到的结局里,与宿怀璟有关的那些人,仁寿帝被做成人彘、塞进恭桶,日日被太监抬着从宫里去到宫外,挂在虞京城墙上展览。 ——每一个踏入皇都的大虞百姓,都能看见他们曾经需要跪拜俯首高呼万岁的天子失去四肢与口鼻,毫无尊严地在城楼上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武康伯阖府上下128口人全部死亡,秦鹏煊则被塞进了青楼楚馆的暗门娼里,染上性-瘾,夜夜以身体侍人。 盛承厉更是被全国通缉,每一次都被极其残忍地杀害,或凌迟或分尸,宿怀璟几乎将古往今来所有刑罚书上记载过的手段全都用在了他身上,仿佛他才是那个杀了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一般。 就连如今折花会上,外面那些喝着酒聊着天写着诗的人,大半也都会惨死。 宿怀璟是暴君,他登基后,大虞皇都流的血比那年仁寿帝叛乱杀的人还要多,这是系统接收主脑信息之后得到的认知。 可独独盛承鸣,宿怀璟入京之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