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都是马四全的学徒,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而且陈寄北…… 他们都是周雪琴一个车间的,谁不知道周小梅当初闹着要嫁陈寄北,没嫁成还恼羞成怒? 就连她现在这个丈夫曹德柱,大家都怀疑她是故意找了个陈寄北的同事恶心陈寄北呢。 有不少人都蹙了下眉,心里不喜。倒是夏芍还在低头忙活,仿佛没听见。 周小梅一看她没敢吭声,更得意,正要再说什么,周雪琴匆匆从外面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棒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织?上面下来考核了!” 老罗做事雷厉风行,消息瞒得也好,下面竟然没人知道他要搞突击考核。 而且这还是雨天,消息传得没有晴天快,周雪琴要不是刚好出去上厕所,压根发现不了。 就这样她也知道晚了,老罗带着车间主任和副主任,已经检查完了饼干车间。 老罗也不是没有目的地乱检查,哪几l个车间最近出了纰漏,他就先检查哪里。省的这些人之间相互通风报信,等他去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上班时间,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周雪琴都快让这个侄女气死了,她把周小梅分去跟夏芍一个组,的确是打着让夏芍多干,周小梅少干的 主意。可她也没让周小梅不干啊,她竟然连毛衣都织上了。 周小梅何止是工作服没穿,帽子也没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先弄哪个好。 匆匆套上工作服,她连扣子都没扣好,一边戴帽子,一边往案板边去。 “去酵室,你先去酵室跟小张一起干。” “??” 女同志头发长,干活的时候最忌讳不戴帽子,尤其周小梅还是五好头。 周小梅被他说得心虚,赶紧把帽子戴好。老罗又看向他旁边的夏芍,这回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芍依旧梳着两根麻花辫,为了干活方便,一面盘成一个花苞,刘海全收进了帽子里。工作服她也穿得一丝不苟,别人干活久了身上难免沾到些面,她胸前、袖口却是干干净净。 老罗对夏芍有些印象,记得她是新来的家属工。看这认真程度,比有些正式工都强。 他扫视一圈,“都愣着干什么?继续。” 众人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盘劲儿的盘劲儿,看烤炉的看烤炉,掐剂子的…… 周小梅手心开始冒汗了。 周雪琴掐剂子还练了好几l天,她这些天天天偷懒,根本没好好练,只学会了怎么用机器。 没办法,她只能掐完了不上称,直接丢给那边盘劲儿的郭姐,想着能糊弄过去。 “你等一下。”那边郭姐还没说话,老罗先开口了,“你这分量对吗?连称都不称。” 周小梅心一紧,老罗已经到水池边洗了手,亲自拎起那个面剂子放到了称上。 二两五,比夏芍第一次上手时差得还多,也难怪老罗一眼就看了出来。 “态度端正点。”老罗脸上不悦,把两个剂子放回去,就站在一边看着周小梅掐。 可周小梅本来就不会,别说他在一旁看着,他手把手教着该不会还是不会。 周小梅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掐了一对,二两八。再掐一对,四两,还比之前差得更多了。 老罗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却一直没有叫停。 他不叫停,周小梅也不敢停手,把一整盆面全部掐完,竟然没一个误差在半两以内的。 老罗都被气笑了,“你来单位十多天,就干成这样?” “我、我……”周小梅被说得脸通红,眼睛也红了。 之前老罗训小张,她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说得不是自己,现在才知道当众被人训斥有多难堪。 周雪琴坐不住了,赶紧出来回护侄女,“她以前不是干这个的,这两天才调过来,还不熟 练。” “??” 老罗不置可否。 “是的是的。”周雪琴陪着笑,“她以前是看酵室的,觉得活太轻了学不到东西,这才转过来掐剂子。您也知道这个活没个几l天干不好,您突然过来,她又紧张……” 人紧张出错很正常,周雪琴满以为这么说,能把老罗糊弄过去。 然而老罗不仅没被糊弄过去,甚至没打算走,“那正好这边劲儿盘完,让她看个我看看。” 这个……看看也不是不行。 看酵室周小梅好歹会一点,之前干不好,只是心思没在这上面。 周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