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放下包和围巾,说,“有好消息?”
从方念念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对,”谭医生也少见地笑了笑,“今天跟英专家进行线上诊,他们愿意接收念念过去,试一试。”
“……什么候动身?”
“一月底,得办签证走流程。”
方慈点点头,没声。
方念念道
她参加了模拟法庭比赛的事,比划着道:
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比赛日程,你决赛也是一月底?咱们可以一起去。
方慈没有别大的反应,只说,“看情况吧。”
亲口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她,谭医生也就离开了。
方慈看了看姐姐,“……你看起来气色挺好的,那我也先走了。”
刚起身,就被方念念拉住。
她比划着,拉她往卧室的方向去。
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个小玩意儿,拉过她的手,放到她掌心。
那是一枚小小的护身符。
妈提到安寺,我想着,也该给你求个东西
你为我的健康祈福,我也帮你求了“得偿所愿”
方念念一边比划着,喉咙里还发出模糊的声响。
我让杨姝美医师每天很早带我去的寺庙,我心诚,这枚护身符,一灵
她果真情况好了很多,可是一丁点声音都发出来的。
方慈视线自主停留在她白皙柔嫩的脖颈处,那里隐约有震颤。
她看着方念念那双,与她完全相反的,温柔多情的眼眸,看了一儿,而后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这样突其来的出格举动,方念念却一点没有被吓到,她再试图发出声音,安静下来。
极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方慈早就料到了,管她对方念念做什么,方念念都反抗。
与她一样,她也在赎罪。
为自己幼对妹妹展露出的恶意而赎罪。
即便早有此预料,可当真,她掐住她脖颈,她还是温柔地看着她,却仍然让方慈心里陡然生出苦涩。
这苦涩有十几年的分量,几乎能将她淹没。
何苦呢。
她与她,就是姐妹,何苦要这样一直彼此折磨?
趁着这个机,彼此放过吧。
静了许久。
方慈口吻很平淡地开了口,“……姐姐,你失了声,其实我也一并失去了声音。”
“因为,在方家,我说话完全没有人听,所有人都在无视我。”
“虽然,小候你试图丢下我那件事,我一直没忘,但我其实并恨你。”
“我道……你也很可怜。”
她顿一顿,声音低几分,“……我以一直觉得,我们俩,应该一起下地狱。”
方念念屏息等了几秒,比划一下:
那现在呢?
“现在,”方慈缓缓松了手,低下眼睫,“……你获得了新生的机,我也一样。”
“就像我去安寺许的愿那样,我希望你恢复健康,忘掉过去,走向你的新生命。”
话已说完,她转身要走。
方念念却一把抱住了她。
没轻没重,抱得过紧了。
她在她耳边,咿咿啊啊地,发出模糊的声音。
方慈奇异地听懂了她
想表达的意思:
我们一起吧!
我们一起,好好?
这还是除了闻宴,她被拥入的第二个怀抱。
与闻宴的强势怀抱同,念念温暖而柔软。
却是一样的,有熨帖人心的力量。
方慈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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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周,圈里大小有件事儿传出来:
听说,陈家已经从闻老爷子的“孙媳妇儿”选项出局,目最靠近确答案的,是梁家和姜家。
在李佑贤的耳提面命下,最近陈巧月都别乖地按上课出勤。
虽然各个小姐妹群聊里一直约她见面,她也是周六这天,才抽出间,跟几个关系近的,约在西山庄园喝下午茶。
仰躺在花架上,她懒洋洋地长舒一口气,“终于解脱了,连上五天课,我从来没这么勤奋过。”
“那最近怎么转了性了?”小姐妹问。
陈巧月嗤了声,“最近交了个别古板的男朋友,天天管东管西,烦都烦死了。”
“emmm也能算男朋友,py吧。”
“py还管你?”小姐妹们齐齐瞪大了眼,“他算哪根儿葱啊,管这么宽。”
陈巧月一撇嘴,“就是,他算哪根儿葱啊。”
“巧月姐,你竟然乖乖听话,也是挺……让人意的。”
那能怎么办。
陈巧月心有甘,李佑贤掐着她命脉呢,说什么上课就跟她见面,她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了。
老男人。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