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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唠叨两句,没别的意思。
“话说你是算出来的么?”罗浩问道。
“是啊,没什么难算的。”陈勇一挑眉,“叫声师父,我教你。”
“没兴趣,大道四九,天衍其一。”罗浩看着远方坐在野湖旁垂钓的柴老板,脚下快了几分,“我宁愿把其他人都给卷死,也不听你说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你害怕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陈勇戏谑问道。
“嗯。”罗浩点头,“我从小就太优秀了,优秀到所有的东西都在掌控之中,或许有难的,太过于艰难的对我来讲也远远没有到可望不可及的程度。”
“我喜欢你吹牛逼时候的语气。”陈勇鄙夷,“你为什么只有当着我的面的时候才吹牛逼?”
“跟老崔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吹,没什么心理压力。”罗浩大笑,快步走过去。
罗浩远远望见柴老板的身影凝固在岸边,全然不似最初那般每隔几十秒就能钓上一条鱼的酣畅淋漓。
走近的几分钟里,柴老板始终保持着雕塑般的姿势,连鱼竿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罗浩心里直犯嘀咕——昨晚他明明亲眼见证放生群往这片水域投放了上千斤活鱼,按说此刻水下应该鱼群涌动才对。
风裹挟着淡淡的咸腥味拂过,柴老板的钓线在水面划出寂寥的涟漪。
罗浩眯起眼,目光在平静的水面与纹丝不动的浮漂之间来回游移,百思不得其解这出戏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怎么就钓不上来了呢。
罗浩心中疑云密布,不由得加快脚步。
待行至百米开外,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俊不禁——只见柴老板的鱼线虚悬半空,连鱼钩都没装,活脱脱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架势。
晨光中,老爷子端坐礁石,银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扬起。
那根空荡荡的鱼线在阳光下泛着细碎银光,随着风势轻轻摇曳,倒真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意境。
罗浩摇头轻笑,心想老板这是钓不到鱼索性破罐子破摔,改行参禅悟道了?
还是说老人家终于参透了钓鱼的真谛——重要的从来不是收获,而是这份独坐水天的闲适?
“老板,您这是?”
“鱼太多了。”柴老板叹了口气,“钓不上来也苦恼,鱼太多了没时间看风景也苦恼。”
“……”
罗浩哑然。
“准备吃饭。”柴老板瞥了一眼陈勇,“小陈医生,辛苦。”
“柴老板,您看您说的。”陈勇笑嘻嘻的凑过去,“都是应该的。”
“吃饭,你也饿了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顿饭吃八个馒头,还只是半饱。你们多吃点,别看着我吃完了你们就不吃。”
柴老慢悠悠地收起那根空荡荡的鱼线,掸了掸衣角站起身,眉飞色舞地跟老伴比划起来。
看那神气活现的模样,准是在吹嘘自己“钓鱼“的独到心得——说什么寄情山水之间,重在感悟自然,鱼获多少全凭天意云云。
那副煞有介事的表情,仿佛真在碧波深处与鱼儿来了场灵魂对话。
罗浩含笑而立,任由老爷子尽情发挥。
人到了这把年纪,总该有些值得夸耀的谈资。
这一刻,真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伴眼里那抹宠溺的笑意,和老爷子脸上久违的意气风发。
况且老板跟人家老伴说话,自己没事儿去撩拨什么。
鱼汤很一般,老崔会做饭,但也仅限于会做而已,说不上好吃。
但不仅罗浩,陈勇忙了一夜也饿了,况且陈勇跟着柳依依刷脂刷了大半年,看见吃的眼睛都发蓝。
他就差叼着盆蹲在锅边等着。
“你看你那出息劲儿。”罗浩忍不住讥讽道。
“我?你试试吃老柳做的东西。”陈勇目不转睛的盯着锅。
罗浩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眼了,他抬手揉揉眼睛。
不对,不是眼。
“你是不知道,我以前认为是白人饭天下最难吃,可老柳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根本看都不敢……”
罗浩伸手,一把抓住陈勇的衣服,把他薅起来。
“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
陈勇又只说了一半的话,剩下的被他咽了回去。
不远处的路上,一列绿皮火车出现在视野里。只有一节车厢,没有火车头,而且车厢还在缓缓移动。
我艹!
陈勇瞪大眼睛看着绿皮火车,右手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这是?
阴兵过境?还是闹鬼?
陈勇完全不知道,掐指一算也什么都没算出来。
伸手揉揉眼睛,依旧是绿皮火车的车厢在公路上移动。
“罗浩,怎么了?”崔明宇见罗浩两人不说话了,便询问道。
顺着罗浩的目光看去,崔明宇也愣住。
那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绿皮火车的车厢从公路走入分岔开,这时候众人才看见竟然是大拖车拖着一节绿皮火车车厢。
拖车前后都有私家车,很快车队停下,有人打开火车的车门上上下下。
“咦?那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