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转过枪尖來看。离了蛛网。那道幽蓝扩散的速度慢了下來。蓝色也淡了一些。“还有毒。嘿嘿。不错。”心里一阵后怕。看來他们沒有骗我。幸亏本将军反应还不慢。
这条枪是女兵所使。重量不是太称手。但聊胜于无。转身对着王座。“在下田纵。贵国男人都沒脸见人么。”
“田纵。嗯。不错。”王座上的人微微点头。“不知你的箭术。是何人所教。”
这句话出自一个头一次见面的人口中。我忍住内心的惊奇。对他道:
“教我射箭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在你的王宫外面。”
那人神情一顿。似与我说的王宫外边的人神交。我突然问道:“你可是白荆。”
被我这么一问。蒲端国的国王立时回过神來。“既然你已说破。我也沒什么隐瞒。正是在下……不过。白荆已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是。蒲端国的国王。”
“白荆……国王。”我的猜测得到了确认。但内心的疑惑却越來越深。
“你说你是白荆。我还说我是白起呢。总不能逮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想怎样。”
“白荆我见过两面。沒有一次像你这样害羞。”一努下巴指指他头上的面纱。我说。
他坐在那里低头想了一想。只见王座上那人抬起手。缓缓地揭开了头上的白纱。
随着白纱的掀起。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呈现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右边的半边颧骨整个地塌陷下去。耳朵被变形的皮肉拉拽着。改变了方向。不是向后。而是向前往前支愣着。右边半张脸被刚刚结痂的伤口覆盖。部分掉痂的地方露着粉红色的新肉。
而他的脖子。却是相当的白晰。
这不是我认识的白荆。现在这个白荆。如一个怪物。一只右眼沒有眼睑。睫毛也被血痂粘住。正在与另一只好眼一起。不错眼珠地看着我。
“笑活。你怎么能用堂堂的白大将军來蒙骗我。白荆我见过。不是你这副难样。”
“我弄成这样。还不是全部拜你所赐。你忘了前些日子在北方的岛上。”
妈了巴子岛。妈了巴子的。他的脸是被野牛踩成了这样。我忍不住一股笑意涌上來。
那次。白荆藏在灌木丛中暗箭射我。射死了小牛。惹怒了野牛群。他的脸。应该是从那时变成了这样。可是他是怎么脱身的呢。
白荆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也不说破。只是缓缓对我说道。
“我白荆与你们素不相识。却被你们弄成了如此模样。是不是因为那个崔嘉……人各有志。我们满可以井水河水两不相犯。”他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你们追到这里來。要想再加害我。恐怕沒那么容易。”
一大段话。情绪显得激动。牵动了脸上的伤疤。他疼得一咧嘴。又牵动了伤疤。想伸手去捂。又停住了。
我一阵好笑。“躲在一个石窝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说什么大话。今天到这里來。实不相瞒。只为找你。沒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田王说的沒错。恶人。总在好人堆里藏身。”
“在这里。步步机关。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些。毒蛛只是其中之一。”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沒有急着走呢。不用吓我。不过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能否相告。等我弄明白了。跑不跑得出去。就凭天由命了。”
“对于身怀绝技的英雄。白某一向礼尚有加。也许你听了我的故事。会一改初衷。也说不定。如果田将军和你的人。能够有兴趣。在我的蒲端国留下來。白某不胜荣幸。”
“那我洗耳恭听。”我悄悄又看了看手中的长枪。幽蓝色的蛛毒已经渐渐散去。也不像白荆说得那么玄乎吧。
白荆又一声咳嗽。只觉身边一阵簌簌的轻响。转头望去。心中确实大吃一惊。那些环厅而站的女兵。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了踪影。只有落地窗边厚厚的帘子垂在那里。偶尔轻轻摆动。
而白荆的话。从王座上不紧不慢地传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