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画。画中有雕。当然了。百姓家里是用不起的。所以这里应该是汉初某人的墓室。袁世凯的坟园好巧不巧的和这古人选葬在一起。”
小道士问道:“赵先生。那你看得出这里原來埋的是谁呢。”
赵如琢摇摇头:“实在难说啊。现在这里空空如也。沒有棺椁沒有墓志铭。更沒有随葬品。只能从画像砖上大致推测了。一般画像砖都是神话历史故事。也有刻画墓主生前的庄园、车行、宴饮、战争、杂戏等讲诸多场面。也有纯粹禽兽鱼虫和日月山川等自然景物的装饰。只要有砖画上墓主生前的极多场景。就有可能推测出此人的大约年代和品级。再加上葬在此的不是安阳人氏就是在安阳为宦。查找汉史与地方志就能有个大致结果。但是精准到某人是不可能的。最多起个缩小范围的作用。”
说完这些。赵如琢就开始细细检查一周的画像石。越看越奇怪。等到看完一圈坐在地上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这里居然与他有关。”
马丙笃追问:“砚磨。是什么人。”
赵如琢沒有直接回答。站起身走到一幅砖画指说:“这座高峰下的河边有两只水鸟。我初看时还以为是鸳鸯。那这里就成了合衾穴。可是后面其他画却与夫妻情感毫无关系。现在看來不是鸳鸯。而是两只野鸭子了。”
小道士看不出來。就问道:“画的真像鸳鸯嬉水啊。比野鸭子好听。古人怎么画野鸭子呢。”
赵如琢答道:“这是用两只野鸭比拟的伯夷和叔齐。后面的山峰应该是首阳山。”
马丙笃突然想到了來历。出口说道:“汉武帝当年为伯夷和叔齐和东方朔起过争执。东方朔说这二人很愚蠢。汉武帝认为伯夷和叔齐是天下有名的廉洁之人。东方朔就以聪明的人应该顺应历史。不可阻碍潮流。认为这二人应该自在地如同在水中野鸭一样。如果他们不想当官。在天子脚下京城附近哪里不可以隐居。为什么要跑到首阳山去饿死呢。”
赵如琢沒有出声。又指向下一幅砖画。上面画的一条大路。路间有一只硕大的虫子。头、眼、牙齿、耳、鼻一应俱全。旁边还画有一只正在悬倒的酒壶。虫子在试图躲闪。虽然昆虫沒有表情。但害怕之意非常生动。显见刻画功力之高。
马丙笃有了刚才的灵感。现在更容易猜到:“驰道怪哉。汉武帝在驰道上遇到这个虫子。就让东方朔來看看。东方朔解释说这个虫子名叫怪哉。以前无辜百姓遭到关押。大家怨声载道都长叹怪哉。怪哉。于是触动上天造出这种虫子。就叫怪哉。”
小道士从沒听过这种志怪故事。听进去了情节就跟着纳闷:“那怎么还画了个酒壶。”
马丙笃解释道:“当时汉武帝想知道怎样消除这种虫子。东方朔就说所有忧愁。都可以用酒消除。他就用酒浇着虫子。当时化为粉末消失。”
小道士明白过來:“这两个故事都有汉武帝和东方朔。这时肯定是汉武帝的陵墓了。难道真是东方朔的。”
赵如琢指着接下來的两块画像砖说道:“这是东方朔义救武帝乳母的故事。这是东方朔偷喝君山不死酒的故事。其他画的也都是东方朔生平故事。可是东方朔的原籍是山东陵县。现在陵县还有他的坟。而且从欧阳修到刘伯温历代都有修葺。现在我虽不能肯定这里就是东方朔的墓。但也与他关系非浅。”
马丙笃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估计这石台曾经放着不少东西。也有可能是棺椁。应该被那个兴隆木厂一伙人偷出去了。今天应该做最后的清理。我们要是明天再來就真填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