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伤兵太多车皮不够。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这两个消息无疑晴天霹雳。把众人即将放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场面也有些乱套。安阳地方上的人先沉不住气了。一个人个出言建议着:
“马长官。俺看还是把东西藏到天宁寺里头吧。商司令都要走了。咱也赶快走吧。”
“马队长。这些东西丢到洹河得了。做个记号以后來取。再不走沒时间了。”
而中央研究院的几个人却表明相反立场:
“这都是国家的宝物。绝不能丢弃。”
“马主任。古物必须带走啊。不能扔下。要不然你们走。我不走了。”
马丙笃听得左右耳朵都晕。急怒之下大喝一声:“别吵了。乱糟糟象什么样子。你们等着。我再找商司令。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走。否则军法无情。曹证、贺小东。”
这两人大声应喝:“有。”
马丙笃接着命令:“把东西看好。人也要看好。外面的马车一辆也不许走。谁要走了以战场潜逃论处。当场格杀。”
一条说完后又喝道:“迷糊、钟权、许近山、钱大拿、牛七彩。你们几个带人到火车站把火车看住。沒有我的同意绝不能开走。有人要阻止就用第一战区巡视官的名义劝止。如果不听抓起來。一切由我作主。”
听到命令的人同时立正大喝:“明白。”
马丙笃也不管邵禀实、费举等人煞白的脸色。叫过小道士就向商震的司令部走來。今晚的20集团军司令部比上次來的时候乱了许多。费了些周折终于见到商震。商震这时最是焦急。看到马丙笃的敬礼后也顾不上还。急切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走。。日军已经快到洹河了。安阳城最迟明天就要撤退。我不是给你那位姓赵的副主任说过了么。”
马丙笃解释道:“商总司令。这两天來卑职把古物已经全部装好箱。只等今晚搬上火车南撤了。谁知车皮不足。还请总司令支持一二。”
商震额上青筋直跳。一直忍着的火顿时发作出來:“马丙笃。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车皮被日机炸毁。我的伤兵都无法全撤。哪里顾得上你那些瓶子坛子。别说是你一个巡视官。就是战区程长官來了。我还是沒办法。”
马丙笃见话已讲到这份儿上。只能放开了说:“既然总司令实在为难。还请总司令给程长官和国防参议会发报。就说日机轰炸下运力不济。古物已陷危城。或就地掩埋或任日军掳去。卑职亦无话可说。”
商震本來说的也是气话。背负双手在屋里逡巡起來。这时有个参谋跑进來。先用奇怪的目光扫了一眼马丙笃。然后在商震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商震闻言略惊。转过头狠狠盯着马丙笃说:“是你派人把车站控制了。你好大的胆子。”
马丙笃心想肯定是迷糊和钟权等人劝阻无效用了手段。硬挺着脖子说:“报告总司令。卑职只是派人将火车暂时劝停。若无战区和国防参议会的命令。卑职只有得罪了。请总司令体谅下情。只要古物平安运走。卑职任凭总司令处置。”
商震在屋里又转了两圈。长叹了一声:“功也。罪也。也罢。我让轻伤士兵步行南撤。给你腾出两个车皮。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我的伤兵途中被轰炸或是伤重不治。皆你马丙笃之责。”吼完这句后再不理会马丙笃。全身松软的坐在了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