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说:“日本话你可要好好练,现在全队就你一个人能说点儿,关键时候出问題可不行,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先去东边找队长,”
钱大拿自己也懊恼:“要不是迷糊那边放火让这个小鬼子发现,俺还不至于露馅儿呢,”
其实钱大拿的担心多余了,原计划中自己的几句乱喊不一定有很好收效,正是由于这个逃回哨兵的报告,才让浅田立男增加了沉重的心理压力,,几个放火象是指示空袭目标的支那士兵,一个会说日语想混进队伍的奸细,后面还有掩护的支那兵在射击……种种情况表明自己这支部队危险了,本來就处在可能被夹击包围的境地,现在无论有沒有中国飞机和奸细此地都不宜久留,现在第二波敢死队已经冲上去了,再赌一次,只要能突破面前的守军,安阳城同样能拿下,
想到这里,浅田立男命令两个小队的日军向北面火堆处搜索,如遇支那大部队拼死顶住,给敢死队争取时间,
很快不到十分钟,日军两个小队就发回了一切正常的报告,火堆旁边沒有人,并且北方暂无大兵力隐藏或行进的迹象,浅田立男狐疑的心刚放下东边就响起了连串枪响,但是听上去也就一个排的兵力,现在浅田立男已经能肯定,绝对是支那小股部队的骚扰,于是不再多费心,只是命令侧后做好防御,等敢死队拿下对面阵地后就向安阳城进攻,
马丙笃和迷糊小道士等人在东边汇合后发起的这次骚扰射击沒有任何效果,鬼子连追也不追,只是凭借临时工事展开象征性的对射,意思是你别过來,我也不想过去,这下马丙笃只能命令停火,等待西边贺小东和费举的佯攻了,希望鞭炮吓敌能有成果,
果然,马丙笃停火后东边的日军也不开枪了,整个战场上暂时出现了枪炮声的空白,只有警卫团阵地那边传來两军的拼刺声,但是这种空白只停留了十几秒,随着东边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然后机枪声和爆炸起响成一团,马丙笃心里大惑,鞭炮有这么大动静,
鞭炮是沒这么大动静,但火药有,
贺小东和费举不但找到了鞭炮,还找到五十多斤磨好晒干的黑火药,喜得随同放炮的前工兵排长许近山不住咧嘴,
费举一听说搞鞭炮,就已经想到了要去的地方,,大碾屯,大碾屯紧挨着十里铺的西北,村里有几个鞭炮作坊,在冀南豫北一带远近闻名,因为制作鞭炮是个危险行当,年年都有炸死炸伤人的事故发生,所以费举以警佐的身份经常到大碾屯巡查,知道谁家有鞭谁家有炮,在得了马丙笃的任务分配后带着贺小东、许近山等人就摸向大碾屯來,
路上许近山还问费举:“费警佐,你这官衔儿要论起來可不比俺们队长小啊,怎么也听俺们队长的命令呢,”
费举嘿嘿一笑:“俺当年也是跟住吴大帅当团长勒,后來吴大帅倒台,俺才回家活动了个警佐,现在俺家眷全都到郑州了,本來俺也打算上火车走,沒想到恁们马队长有种,敢跟日本人玩硬勒,俺这好多年沒听枪响,心痒痒过來看看呗,”
贺小东赞叹道:“费警佐当年一定也是员虎将,”
费举摆手喘着气:“不中了不中了,现在年纪大了不常活动,跑几步就沒劲儿了,原來俺也是背枪连夜跑七八十里不停气儿勒,现在不中喽,”
许近山问到大碾屯的事情:“这个大碾屯村能找到多少鞭炮,”
费举喘着粗气答道:“要是往年太平时间,全村勒炮卖到几个县,现在打仗肯定少多了,但绝对够咱们用,”
几人快步不停,经过了一个村子后就跑到了大碾屯,这时候安阳城外的村庄沒有一户点灯的,连日來炮声隆隆谁敢点灯,今晚枪声又近在咫尺,能动弹的先拖儿带女躲到更远处的太行山里,不能动弹或是死守家业的也不敢睡在炕上,穿着衣服用木棍顶着院门,一个个蜷在房里求神告佛的盼望子弹别打过來,
费举熟门熟路的敲打着一户临街木门:“邢老憨,开门儿,”
敲了好大功夫里面终于传出个细苗苗的声音:“是谁呀,”
费举加大嗓门儿:“是俺,老费,”
细苗苗的声音继续隔门问:“哪个老费呀,”
费举多了气恼:“哪个老费,安阳城有几个老费,,再不开门俺可踹了,”
就听里面嘀咕了一阵,门却沒打开,从墙头上伸出个脑袋來,看了看外面荷枪实弹的一伙人,胆怯问道:“原來是费警佐呀,这时候儿征夫还是抓丁勒,”
费举给气乐了:“抓个屁丁,俺老费能干那事儿,邢老憨,俺是买炮勒,”
这个叫邢老憨的半大老头绝不相信:“咦,老费,恁可哄人啊,十里铺都打成啥了,恁买勒哪门子炮,”
贺小东不再听两人的扯嘴皮,直接吼道:“快开门,我们是国军,要买炮,军情紧急,再不开门就开枪了,”说完做了个拉栓的动作,
邢老憨哭丧个脸,从墙头下去把门栓和顶门棍移开,吱扭扭打开了一扇门,弯腰说着:“老,老总,费警佐,恁们要真买炮哇,”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