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心中稍定,让黑头带几个队员四下侦察,其他人散成进攻弧线围向配殿,摸到跟前后才看见,配殿外的平地上,迷糊正与一个身穿鬼子军装的矮子打成一团,对迷糊的拳脚马丙笃是不太担心的,迷糊自幼随父在西北走镖,虽不象小道士那样学过正经拳路,但与同行、山贼的较量比试如同家常饭一样天天吃,手下脚下都是缠挡锁绊的实用功夫,等闲四五个壮汉也能周旋,而这个鬼子对手使的却是风格相似的柔术,踢、打、摔、拿样样狠准,身形又快,迷糊屡屡进攻都被躲过,因而才有了刚才的骂声,
马丙笃看了一小会却觉得十分奇怪,迷糊之所以把枪插在腰间徒手相搏,是因为怕让刚才搜索的日军听到,而这个日本鬼子腰间明明也有手枪,为什么同样还是赤手打斗,要说枪里沒子弹,为什么不大声呼喊其他鬼子兵支援,甚至整个对战过程都一声不出,
看着这场打斗就要沒完沒了,马丙笃与几个队员围上前來,用枪口逼住了对阵的二人,迷糊眼角的余光看到后马上收手后立,对着马丙笃说:“队长,这小鬼子功夫还真不错,”
而这个鬼子军官看到自己已经被围后,迟疑了一下,摊平双手作了个沒有敌意的姿态,马丙笃指挥大家把这个鬼子缴械押住,随即问迷糊:“小道士呢,其他鬼子呢,”
迷糊指了指北方:“追人去了,还有一个鬼子跑了,饿们上來的时候只看见这俩鬼子,想着赶快打倒不让他们给其他鬼子报信,沒想到这俩都是练家子,一个跑了,另一个就是现在逮住这货,”
马丙笃点点头说道:“看來是商总司令的大部队已经撤回安阳,追咱们的鬼子要么跑了,要么到别处去搜查,这两个家伙还不死心,想在这里守着抓我们,结果让我们给抓了,”
迷糊就问:“那咱们现在咋办,杀了这货算了,”
马丙笃说:“现在全国战场都沒有俘虏日军的成例,咱这可是第一个,你得给我小心看好他,一定要安全送回战区,”
迷糊沒想到领了这么个差使,想找借口抽身:“队长,这货虽然金贵,可是饿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支援小道士,饿先去吧,饿跑得快”
马丙笃制止道:“小道士要是想追谁,一般人跑不了,我们支援不上的,算了,大家在这里警戒休整,等小道士返回就进安阳,”
这个命令一出口,队员们都放松下來,当下警戒的警戒,看押的看押,这个日本军官倒也配合,任凭迷糊倒剪双臂五花捆绑,只是不多说话,迷糊再问也仅仅冒出一句听不懂的日语,迷糊索性踢了两脚不再逼问,
这时外出侦察的黑头小步跑了回來,肩上还多扛着一个人,此时袁林中谁也不敢点灯,黑夜中看不清是什么人,马丙笃心中一紧,难道小道士追人不成反遇害,急切间几个队员迎上去接着,黑头放下人后才说出话來:“队长,这是那个看坟的老汉,我到袁林外头时日本人早走光了,我在地上看见这个老汉,现在已经快断气儿了,叫日本人害的,”
看坟老汉,候贯一,
马丙笃大惊,尽管在井下听到候贯一和日本人争吵时料到会有不测,但现在看到这位半天前还生龙活虎的守墓人已经奄奄一息,实在是令人极为心痛,而且,要不是候贯一出面与日本人纠缠,恐怕自己和队员们都会交待在这里,仅仅这份活命大恩就难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