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念桐知道冷脸没开玩笑,但他不怕,这一两年来他解梦累积的人脉足够用了,区区一个小警察,就能弄死他?笑话。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罗念桐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别人。
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云可可傲然带着两名警察回来了。
罗念桐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可可原来是找换衣服的借口去搬救兵,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尤其她那一身血糊糊脏兮兮的衣服还一直穿着,他觉得心猛烈的痛了起来。
可可带来的两个警察之一把看住罗念桐的人招呼了出去,剩下一个过来背对他,弯下腰,说:“你身体不方便,我背你出去。”
罗念桐不料同是警察,对他的态度居然有如此的天壤之别,一时还有点不习惯了。“这……这……”他讷讷地看着可可,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云可可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说等下直接去她家,他的解梦馆已经不安全了。
回到可可家,罗念桐见到更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云翼正高高在上的指挥算命的二麻子,“二麻子,你把厕所扫干净!”
然后真的是二麻子常年不变的摆资格的声音,“好。”接着就听见厕所里传来洗刷声。
罗念桐脚刚落地,正想问怎么回事,那边云翼一看见可可鼻青脸肿,衣服上又血糊糊的,急得手脚冰凉,大叫一声“可可”,跟着冲过来一把推开站在她身边的警察,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云可可连忙挤出笑脸来安慰她爸爸:“没事,爸爸。我没事。这是沾的血。”说完马上又回头客气地谢谢两位警察送他们回来,又说改天一定请他们吃饭。那两人也不多耽搁,客气两句边走了,临走也颇为奇怪的看了看云翼,他们也听说过这个要倒霉,什么时候他能指使起二麻子来了?
“可可……”云翼抓着可可的手,心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念桐何尝不是一样心疼可可,不过他不想也不能表现出来,想了想,诚恳地对云翼说:“对不起。我连累了可可。”
云可可云淡风轻的摆摆手,示意不要在继续这个话题。
云翼也大度地道:“一切命中注定。小罗,你不用自责。”
正说着,二麻子从厕所里出来了,抬眼看见罗念桐,似乎见到鬼一样,嘴巴张得老大:“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冷老五不是要枪毙吗?”
“冷老五?”想必是那冷脸警察了,罗念桐心下暗惊他怎么知道这回事,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说:“是的,我出来了。”
云翼对二麻子的突然出现显得非常不满,厉声问他:“这里有你的事?信不信我马上去死?”
二麻子冷笑着看看罗念桐,再看看云可可,然后又换成一副奴颜婢膝的眼神瞅瞅云翼,见云翼拉着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厕所刷马桶。
什么叫我马上去死?罗念桐心头大奇,忍不住问云翼:“怎么回事?”
云翼恨恨地看着二麻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个魔鬼……走,我们到我房间去说。”
到了云翼房间里,罗,云二人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仿佛大病初愈,赶忙问怎么回事。
云翼于是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说完又问罗念桐和可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云可可怕罗念桐说话太多伤身体,抢着把事情原委给云翼说了。
云翼听完,喃喃自语:“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然而他又不马上直接说想起什么来了,连声催促可可以及罗念桐去换衣服收拾休息一下。
“所有问题我都找到答案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先整理下思路,完了告诉你们。”
罗念桐被他说糊涂了,不解地问他:“什么答案?牛老头被杀?还是……”
哪知云翼毫不客气的摆手打断他的话,指指客房再指指他,意思是罗念桐自己去客房休息,然后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云可可这时精神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疼得厉害,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疼得龇牙咧嘴地去休息。
罗念桐虽然身心俱疲,但一点也休息不下来。二麻子在外面洗刷东西,弄得平里砰咙的响,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撒气。应该是吧,好歹据说他算命还蛮准,什么时候,他居然沦落到给全县城人都鄙视的要倒霉来刷厕所洗马桶了呢?
罗念桐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不过立马又笑不起来,云翼太不正常了,他平时和人说话都怕大声了惹得人不高兴,怎么会这么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起来?二麻子凭什么要听他的?
头上的伤口这时候更加痛了,罗念桐忍不住嘶嘶的倒吸了两口冷气。疼痛让他脑子更清醒了些,昏迷中梦见的钥匙让他隐隐有些兴奋,那说明他找到线索了,可是,这至关重要的线索究竟是是谁呢?花明月?
“不不,”罗念桐马上否认自己的想法,花明月只是一上了锁的扇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他。这把钥匙明明现在就在罗念桐身边,但他不知道具体究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