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
大黄没吭声,刘德仁和王村长以及其他村民都没敢吭声。
“哦。这女的怕死,也怕那男的死。”胡小白摸了摸大黄的黑脑袋,恍然大悟。
“既然这样……”她抬起来对刘德仁说,“他们都不想死,你再想想,算算时间,看他们是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不要错杀了。错杀了可不好。救不活。”她说这话时皱着眉,显然救不活人在她看来是件很讨厌的事情。
可惜夜色中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罗念桐听到她这话,脑子里灵光一现,总算找到刘德仁杀他的理由了。“你说我杀了你父亲?你从小就知道?”他大声朝刘德仁嚷嚷,同时手不住在条石上磨,试图磨断绑手的绳子。
刘德仁想也没想,头一昂,道:“是。”
罗念桐欲哭无泪,他何时来过这里,更别说杀人了!不过只要不是为修罗石杀他就好,现在趁着胡小白震住了众人,他借机把事情说明白,或许能有一丝转机也说不定。
“你父亲哪一年去世的?”
“我二十四那年……我七六年生。就是两千年的时候。”
罗念桐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两千年……”二零零年他才十四岁,那里用本事和力气去杀人!
胡小白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我早说过,他未必小时候有神力杀人!”
刘德仁忽然被她这话激怒了,他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她:“别跟我说这些!他不是杀我爸爸的人的话,那花明月怎么会把他引到这里来!”
王村长在一旁帮腔:“花明月会把德仁的仇人引到金甲来。”他一边说一边不是斜眼查看胡小白那两条蟒的响动,他怕那玩意儿。
胡小白轻笑两声,摸摸大黄,又摸摸身下当坐垫的大白,“真复杂。复杂就容易出错。”她似是自言自语。
罗念桐大叫:“冤枉!我十八岁之前从没离开重庆!就算重庆,那么小怎么敢杀人!”
“我不管!花明月不会错!你来,就必须死!”刘德仁抓狂,雪亮的杀猪刀贴着罗念桐的脸皮子,“铛”地插进泥土里,刀身不住摇晃,发出嗡嗡之声。
可可冷笑着接话:“你不用动手。凡是离开蓬州的人都会被她用蛇咬死。”
胡小白错愕,“我?”
可可似乎崩溃到精神错乱,“就是你!”她继续冷笑两声,又说,“这里的人都要被你弄死。我知道。”
胡小白对可可说的话显得有些茫然,她慢腾腾的从大白身上站起来,慢腾腾的抱着大黄走到可可身边,蹲下身,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你被大黄和大白吓住了,所以乱说话,是吗?”
可可见大黄白身子上布满黑色花纹,一颗小黑脑袋正瞪着眼死死看着自己,一时更是惊骇,尖声大叫:“啊——拿开——蛇——救命——”
胡小白缩回手,看着大白,无奈地道:“大黄,看来你并不是人见人爱……居然有人害怕你,真奇怪。”她边说边站起来,又慢腾腾的坐回到大白身上。
刘德仁一开始摸不清胡小白来路,又见她带着两条蟒,一时吓住了。这会儿见她就是只知道在那里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胆子渐渐壮了起来。
他粗声粗气的对胡小白嚷道:“你要看热闹就站远点,血溅你身上别怪我!”他一边说又一边把地上的刀拔出来,朝胡小白虚晃了一刀,意在吓唬她。
不料胡小白并不吃他这一套,她摸摸大黄的黑脑袋,面不改色地看着刘德仁,好心的提醒他:“不要吓着大黄和大白,尤其是大黄,胆子可小了。”
刘德仁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气得肺炸,一冲动,就想拿着刀朝胡小白劈,旁边王村长见势不妙,赶忙一把拉住他,劝道:“都是命,你不要乱杀无辜!”
刘德仁气得哼哧哼哧不住喘粗气,狠狠地瞪着胡小白。
可惜天黑,胡小白看不清他的神色,所以她直接无视他,又慢腾腾地站起来,抱着大黄走到罗念桐面前,瞅了瞅,说:“我想我救不了你。虽然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但谁叫他们一口咬定你杀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