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的牺牲。同时换得了一千五百名飞虎军永远的长眠。
但。飞虎军成功地遏制住了卓王孙前进的脚步。
这场战争。沒有胜利的一方。参战的双方都收获了惨败。伤痕累累。
杨逸之的白衣上染满了血。剧战中他一直身先士卒。为此遍身伤痕。
他的对面。卓王孙一身青衣。却一尘不染。
他只不过是指挥了一夜而已。
他冷冷一笑。挥鞭。驱马。进入了城池。
明日。他的军队将在获得完全的休息后。再度出战。他会更冷静、更冷酷。
但飞虎军呢。他们沒有给养、沒有装备。只能在野地里度过一天。
第二次再战时。他们还能坚持得住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咬着牙。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他们望向杨逸之。那袭白衣仍坚定地站在地平线上。他们心中立即鼓起了勇气。
他们不在乎血战。他们只在乎一件事。他们的血流得值不值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因这袭白衣。绝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平壤城中。
暮色深重。公主跪在床上。四周一片寂静。
她手上是染着鲜血的此生未了蛊。又似乎还带着他的温度。
此生未了。但她的一生却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彻底崩坏。
从此刻起。她的生命只剩下一片灰烬。
偌大的虚生白月宫中。沒有人声传來。仿佛陷入了永远的寂静。只有这只上古甲虫。用洞悉千万年岁月的苍老目光。静静注视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來微微振响。
她止住了哭泣。抬起头。
甲虫的背上闪着秘魔般的光芒。仿佛是灰败世界中唯一的慰藉。
夜晚。日出之国驻地。
安倍晴明在沉思。灯影摇红。他的思绪久久未定。白日那一战。在他脑海中不住地上演。每一遍都让他感到新的震惊。
帐帘一挑。一个人走了进來。
那人满身漆黑。赫然正是地藏。他抱拳道:“关白大人。属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倍晴明点头道:“请讲。”
地藏道:“大人将伊贺谷忍者两千人交与在下。假扮飞虎军夜袭东海。必能够重创李舜臣。甚至大败卓王孙的军队。败军将消息传到平壤城后。卓王孙必定会震怒。与杨逸之再度交战。那时。我们便可收渔翁之利了。就算卓、杨不上当。东海之军败后。卓王孙也无法对我军进行夹击了。大人以为如何。”
安倍晴明轻摇着羽扇。双目中绽出了一丝光芒。
他冷冷道:“地藏。你是否还未忘得了天下。”
地藏身子一震。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太恨卓王孙与杨逸之。必欲败之而甘心。大人对在下恩重如山。在下岂敢背叛。”
安倍晴明冷冷一笑:“你总该知道。你在中原已无容身之处。只有我才肯收留你。你若是背叛我。就要考虑好下场。”
地藏恭声道:“是。”
安倍晴明:“不过你所说的倒的确是个好计策。也只有你能完成此事。我就准你所言。将伊贺谷忍者精锐全部交与你。你不要辜负了我。”
地藏抱拳:“是。”
安倍晴明挥手。一面旗子落在了地藏手中。地藏双手捧着。一步步倒退。走出了营帐。安倍晴明凝视着他的背影。细长的眉目间挑起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