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的呐喊,像是凭空的一声惊雷,把正在探身进入棺材里的张大鹏猛的惊醒。只见张大鹏已经抬起的那只脚,迅速放了下来,身体往回一缩,上半个身子就从棺材里退出来。
这时,高悬在棺材上面的厚重的盖子突然像失控一般,从头顶猛的砸了下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盖子重新扣在原来的那口棺材上。重重的撞击,将棺材上的灰尘腾起,扑向四方。
张大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了一跳,他身不由己的“腾腾”往后退了几步,后退的身体撞倒了站在门口的中年汉子怀里,把中年汉子撞的往后一仰,要不是一只脚向后退的快,早就被张大鹏撞翻在门口了。
“张局长,你这是在干什么?”中年汉子伸手扶助张大鹏的双臂,吃惊的问张大鹏。
“我——我——。”张大鹏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那口棺材。刚才恐怖的一幕,让张大鹏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我看见这口棺材里有——有个——。”张大鹏一想起刚才在那具棺材里所看见的东西,就惶恐起来。说话也结巴了。
“你看见了什么?”中年汉字十分纳闷。又问道。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张大鹏指指面前那口漆黑的棺材。
“哦。”中年汉子也感到吃惊。
“我们再看看。”
说着,中年汉子和张大鹏壮起胆,又重新走到那副棺材旁,两个人费力将刚才从半空砸下来的棺材盖移开一条缝,两人的眼睛对着棺材盖的缝隙,往里瞧。
棺材里面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只有刚才张大鹏手里拿着的那个木制的三角牌位躺在红漆涂染的棺材底部,三角牌位的正面朝上,上面写着:
前夫张大鹏之位
张大鹏惊讶的看着那个牌位。
中年汉子见状,急忙回过头,拉了一下张大鹏的衣袖,说道:“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说着,就迈步跨出屋去。
张大鹏也紧随其后,跑出了那个屋子。
中年汉子没再说什么,走出门口时,他看见张大鹏不知什么时候扔在地上的那个瓷缸,就过去,弯下腰,拾起地上瓷缸,走到院门口,从倒塌了一半的门头的残瓦上抓了几把积雪,放进瓷缸里,就回到了旁边的院子。
改琴看见渐渐苏醒过来的丈夫贵生,心中欢喜。摸摸贵生的脸,那脸上原本煞白的脸色,也开始有了点血色。再给他把把脉,手腕上的脉搏也有了微微的跳动。在摸摸脖子,脖子也不在冰凉了。
“贵生,贵生——。”改琴俯身在贵生的耳边。深情的呼唤。“在坚持一会哦,那个大哥去给你找水了,过会,你把他带的药吃了,就会好过来的。”
左等右等,不但没把去找水的张大鹏等来,还不见了中年汉子。这改琴的心里就有些发毛。她抬头向四周望望,身后是跨塌的慌宅。慌宅里那些阴暗的角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动着一个个虚影.。在改琴看来,就像是昨晚见到的那些个阴森森的恐怖的鬼魂。
再向左右看看,碎石砌成的参差不齐的院墙上,那些横生出野蒿和杂草的墙皮上。裸露出的碎石块就像一个个狰狞的人头骷髅。而那些人头骷髅,却正望着她笑。改琴吓的浑身一哆嗦,惊恐中就向院门外大声喊道:“张局长,那位大哥,你们快来啊——。”
话音刚落。中年汉子手里端着一大瓷缸的雪,第一个就跨进院子,张大鹏紧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院子。
“大妹子,怎么了。是不是贵生又出什么意外了?”中年汉子听到改琴的喊声,又见改琴那个害怕和紧张的样子。以为贵生出了什么事,就急忙走过来,问改琴。
改琴看见中年汉子和张大鹏这时都走了进来,就放下心来。见中年汉子问她,就说:“刚才好像看见那屋子里有影子晃动。我还以为有鬼,就喊你们。”
中年汉子和张大鹏听改琴一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向改琴身后的慌宅望去。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中年汉子就对改琴说:“大妹子是不是有些害怕,看花眼了。”
改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中年汉子没再问,就蹲下来,将手里端的一大瓷缸的雪放在火堆上。
改琴看看神色紧张的张大鹏,就问:“张局长,刚才你去那里了。怎么等了那么久。”
张大鹏说道:“哎,别提了,不是这位大哥赶到,救了我,说不定这会儿,还见不到你们了呢?”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改琴身边地那块木头上。
改琴吃惊的望着张大鹏,她没听明白张大鹏说的什么。就接着问:“是不是出了啥子事了?”
张大鹏点点头,就把刚才那个棺材里看到的事情和中年汉子救了他的事情讲给改琴。改琴听后,咂咂舌头,有点害怕的又回过头向四周望望,“好险哦。”改琴说道。
中年汉子这时已将雪水完全化开,大瓷缸在火堆上逐渐冒出了白色的水蒸气。这时,中年汉子从布袋里拿出那粒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