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來……”
年天之亲自带着两名侦查员。不顾自身危险。冒着敌人的炮火冲进江里。将已经无力移动、漂浮在讲面的郁岚青抢回岸上。
此刻。郁岚青受伤严重。两眼难以睁开。脑中昏沉沉几近陷入昏迷。嘴皮子无力的抽动。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中弹十余处。大腿、胸部、腹部、背部尤为严重。惨不忍睹。
“教官……”
“队长……”
“团长……”
“俞少爷……”
“俞澜……”
“老俞……”
众人围着郁岚青大叫着。不同的称呼。关心和伤感是相同的。
刘雅欣扶起郁岚青的上身道：“年政委。罗雪云不行了。马上让俞澜和她见面。快。”
“现在……”
“俞澜不会有事。我保证。”
想到郁岚青的神奇能力。年天之咬牙同意了。让两名侦查员抬着郁岚青。与正在弥留截断的罗雪云躺在一起。
“让他们两个单独谈谈。”
刘雅欣带着众人回避到一旁。即使不熟悉罗雪云的战士。也猜测到郁岚青和罗雪云不是单纯的同志关系。还有其它。
罗雪云胸部中了枪。一枪穿过心血管。此刻。看起來她比郁岚青好些。
“俞……澜……”
“醒醒……俞澜……”
郁岚青眼皮子微动。半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雪……”
“是我。我只想……和……和你告别……”
郁岚青的身躯震动了一下。张张嘴皮子：“不……不……”
“……听着。下辈子……下辈子……。我……我听你的。一定……去上海。跟着你……你……你……。我……我走了。再……见……”
“不……不……”
郁岚青在怒吼。其实根本沒声音。只是嘴皮子在动。他想挣扎起來抱着罗雪云。却力不从心。射去根本不受他控制。心里一急陷入昏迷。
当郁岚青醒过來时。已经在老山界下。
“你醒了。”
刘雅欣激动地紧握郁岚青的手。这次昏迷好几天。在她的印象里。首次延长昏迷时间。也是长久以來她最紧张的一次。
“放我下來吧。”
郁岚青让两位侦查员放下他。他的伤势自己清楚。从來都是自愈速度很快。现在已经不碍事了。再躺着沒意思。增加大家的负担而已。
由于他的清醒。大家很高兴。甚至有些激动。纷纷打招呼问号。
“部队情况怎么样。”这是他最关心的。
众人叹息。年天之支吾。
“说吧。我想知道具体情况。大概情况……我心里有数。”
年天之痛惜道：“霹雳特种大队剩下百多人。独立团剩下三百人。三十四师剩下百十人。本來。度过江后。我们有八百多人。因大部队已经走了。我们独自闯过桂军封锁。牺牲了三百多人。如果不是向宏和周天忠待人及时赶到。在敌后突袭。我们恐怕……很难突围。现在的情况是。大部队已经翻过老山界。我们孤立无援。”
“独立团在水车出发时有三千多人。中途收留两千余人。三百人……我对不起他们。沒实现诺言啊。该死的国际顾问。是他固执地指挥了这几场战役。该枪毙了他。”
“你又在胡说八道。”年天之严肃地说。
“陈师长呢。”
“俞少爷。我的情况比你好。”躺在前面担架上的陈师长说。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谢谢俞少爷关心。”陈师长不明所以。激动地说。
刘雅欣道：“陈师长的手术很成功。很快恢复。”
“报告教官。你惩罚我吧。”
周天忠和向宏道。
年天之道：“老俞。当初在湘江东岸苦战。是我决定让他们回來支援。他们连夜赶到湘江西岸。即使地救了我们。你也不要骂他们。我是霹雳特种大队队长。有权利调他们回來。想骂人冲我來吧。”
“行了。别斗鸡似的故意承担责任。我也沒骂他们呀。是你自己心虚吧。”
这事被年天之三言两语化为无形。周天忠和向宏松了一口气。
“我看大家很累。就地休息。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众人大喜。问題是沒东西可吃。所以大家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郁岚青。郁岚青朝周天忠点点头。周天忠带着几名侦查员走了。片刻后搬回大批食物和水。这是他之前奉命赶來藏好的。当初他不明白。现在在心里佩服郁岚青神机妙算。
有了食物和水。大家的心情好起來。精神也好不少。两个小时后。大家向老山界攀越。
郁岚青的精神不错。与刘雅欣走在后面。两人轮流背着小斐。
“罗雪云……她的后事……”
“你放心吧。是我安排的。”
“唉。我负了很多人啊。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