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宙心这时chā了一句道:“贾县长,你所说的所托非人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安县长可能其它的想法比较多,可义陵现在不是还有马书记和林书记吗?尤其是马书记,在我们郎州都是出名的经济能人。我想苏主任那份规划书在他和林书记手里应该能有所作用。”
贾国强嘿嘿一笑道:“安孝诚谁都知道是什么货sè,争权夺利他算把好手,经济建设嘛,嘿嘿。当初他靠坪口镇升了上来,可谁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全是靠国家、省、地区大把的钱撒下去搞建设,换谁上去都能捞到不错的政绩。林桂清,有这份心可惜恐怕没这份能力,而且就是因为他有这份心,所以才危险。”
苏望和张宙心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贾国强曾经是局中人,所以他对这些人这些事看得比苏张两人都要清楚许多。
看到两人的表情,贾国强笑着道:“你们对林桂清了解得不够,所以才有这种想法。当初我出车祸,林桂清当不了县委书记,可接任县长却没有什么问题。可詹书记为什么没有提拔林桂清,反而把马子明派了过去。在地委行署的小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詹书记下一步是等现在的郎州市市长宋立雄调走后把马子明挪过去。那可是个好位置,现在郎州市的张书记年纪已经大了,退休的日子扳着手指头都算得出来。马子明要是去了郎州市,熬一两年就是地委委员兼市委书记。”
听到这里苏望有点明白了,他也听说过很有背景的宋立雄是下来镀金的,现在级别和资历都熬到手了,早晚要回首都或者再换个地方镀金。于是便迟疑地问道:“贾县长,你的意思是詹书记并不十分信任林书记,反而还有了防范之心。”
“是的,林桂清这人野心很大,可又表现出一副无yu则刚的样子。这样的人说不好听点就是虚伪,两面三刀。安孝诚是真小人,林桂清是伪君子。”贾国强的对安林两人让苏望和张宙心目瞪口呆,“这样的人我能看透,詹书记难道看不透吗?”
“贾县长,你刚才说林书记有这份心就更危险,不知是什么意思?”苏望借着喝茶的空挡理顺了脑子里的信息,然后又问道。
“小苏,这段时间林桂清是不是很活跃?”
苏望默想了一会,还真是,林桂清这段时间出席了县里不少会议,发表了不少“重要讲话”。而此前这位县委副书记可是很少lu面,前后对比之下的确反差很大。
看到苏望默默地点点头,贾国强淡笑着继续说道:“看来林桂清也是按捺不住了,想chā上一手。他一个管组织党群的副书记,有必要事事都要chā手吗?”点了一句,贾国强便转开话题了,“刘生礼算是个老实人,可惜这次被人当枪使了。”
这又关常务副县长刘生礼什么事?
“说到干实事,三个安孝诚抵不上一个刘生礼,可说到斗心眼,三个刘生礼也斗不过一个安孝诚。大家都以为安孝诚偃旗息鼓,好像服输了。我是了解他的,老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服输呢?他现在是以退为进。别以为老刘在县委支持下在县政fu这边掌握大权,可那又怎么样?出了成绩,安孝诚这个正县长的功劳能跑得了吗?出了篓子,就该老刘出来顶锅了,到时候你说县委那边会不会力保他?”
“老刘前段时间有打电话给我,我也劝过他,谁当县政fu的家他就听谁的。他没有那份心计和城府,何必去趟那浑水呢?老安做了代县长,他听指挥,就算县委有闲话又怎么样?这是恪守本份,地委行署领导都会看在眼里。可你一个常务副县长却和县委搅在一块,把正县长架空,这叫什么?说好听叫目中无人,说不好听点叫头生反骨。”
说到这里,贾国强变得索然了,挥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小苏,老张,我只是想跟你们提个醒,做事总会得罪人的,总会患失患得。就拿刘生礼来说,虽然我这么说他,可真要换我去他那个处境,处理的也不见得比他好。这说别人容易,自己做却难啊。可即使这样,难道就不做事吗?不,只要这事收获的比付出的多就行了。”
“贾县长,我们记住了。”苏望和张宙心连忙点头应和着。
早早吃完饭,贾国强又带苏望和张宙心到自己的书房坐了坐,看看他这段时间练máo笔字的成果。三人聊着聊着,苏望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字,节选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一段,字迹飘逸,如行雁流水,又如舒风卷云,不由赞叹起来:“贾县长,这幅字写的好,这李逸风不仅名字飘逸,写的字也飘逸。”
苏望觉得落款的李逸风这个名字有点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张宙心脸sè却变了变,但还是忍住没有说什么。
贾国强脸sè闪过一道怪异的笑意道:“这是我家的一位朋友,他以前算是我父亲的学生,又曾经跟我岳父同过事。在我出车祸后特意带了这么一幅字来,也算是勉励我吧。”
又继续聊了一会,到了晚上七点左右,贾秀秀和贾小斌已经出mén去上晚自习了。苏望和张宙心也起身告辞,贾国强不顾两人的劝阻,和程大姐一起送到宿舍区mén口。
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