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世家对这里的掌控力不强,很多预料不到的因素也非常多。而且这里是“前线”,要想迅速升级,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否则就按照正常流程慢慢熬吧。一旦出茬子了,不好意思,重则仕途完蛋,轻则挪地方继续熬,前进的脚步停滞一段时间。
那么现在一个副市长对于傅刚而言是多么的宝贵,一旦登上这个位置和级别,他就比正常情况省了两到三年,而且还减少了不少风险,谁知道这两到三年中间会发生什么事?不要说他自己,就是看透这布棋的傅小辉也不甘心拒绝。傅刚这个侄子跟自己非常亲近,要是他能迅速把级别和资历提升上去,对傅小辉的帮助也很大。
“他们这步棋算得很准,简直看透了人心。”傅小辉轻轻感叹道。
“叔,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步棋看准了我们的心思?”
“不仅如此,黄云才在上次苏望被调查时迫于压力没有表态,而且就算前期有证据表明苏望其实是被诬告也没有出来表态,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多少会有一丝愧疚感。而在权衡的天平上,微微一点砝码都会影响整个平衡。”
“而且,”傅小辉看了一眼傅刚,语气凝重地说道,“他们这步棋带来的后果还不仅如此。他们那边如此大度地主动和解,那么我们怎么办?我们也必须拿出态度来,不仅昭州那边不能再毫无休止地查下去了,就连苏望接任县长一职我们也要极力支持。否则以后谁还肯跟我们合作?”
是啊,现在不是一个人或一个团体就可以包打天下的时候了,要想达成目的,拉到的盟友和支持者越多越好,可是傅家一旦破坏了一些大家默守的规矩,那它的名声就臭了,再想拉盟友可就难上加难了。
傅刚心里有点胆怯了,他没有想到只是动苏望这样的虚招就招来了这么“诡异”的报复,他默然了一会道:“叔,我们是不是真的跟他们和解?”
“小刚,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必须拿出态度来,但是包括他们在内,所有人其实都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的结束。后面该怎么做还得继续做下去,有时候我们和那边不斗一斗,段书记和黄省长那里反倒不放心了。”
傅小辉说到这里,眼睛慢慢泛起一种精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步棋只是苏望想出来,并首先发动的,覃副书记和詹利和那边只是策应和协助而已。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傅刚心里一颤,不由问道:“叔,这是为什么?”
傅小辉深邃的眼神看了看傅刚,悠悠地说道:“相对而言,我和覃副书记是规则的制定者,更是规则的维护者,而你和苏望是规则的遵守者,更可能是规则的破坏者,不破不立。我能感觉得出,苏望很不甘心做一个棋子。”
郎州市委常委办公楼一号办公室,黄云才示意来访的詹利和坐下,然后揉了揉太阳穴,笑着道:“年纪有点大了,精神头不济了。”
“黄书记,我建议有空多锻炼一下。苏望那小子精力好得吓死人,听说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天还规定有两个小时看书时间,一个小时看报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实际上只休息六七个小时,可精神头却好的很。为什么?除了他比较年轻外,还每天坚持锻炼,而且还好为人师。段时间教了我一套不一样的太极拳和五禽戏,我试着练了练,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我感谢了他一番,黄书记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怎么回答的?”黄云才饶有兴趣地问道。市委上下都知道詹利和跟苏望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有传言,要不是苏望在首都读研时找到了女朋友,这会估计已经是詹书记的侄女婿了。所以詹利和可以毫不忌讳地在黄云才面前说出这些话来。
“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他这套拳是跟首都某位中医老泰斗学的,曾经教给他的老师俞老、董书记和覃副书记,效果都不错,如果到我这里效果不好就说明我这个人不正常了。”
黄云才不由大笑起来,“这小子”却对詹利和在这席话中不动声色地提醒已经是心领神会。
笑谈几句,黄云才转到正题道:“老詹,苏望这份报告你看了吗?”
他当然知道詹利和看过这份报告,不提这份报告就是这位詹副书记转交上来的,就凭两人的关系,怎么不可能合计一番?只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问一问的。
“黄书记,我看过。按道理来说,我这个党委副书记不应该对政fu那边过多地干涉,不过做为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这份报告切中实际,而且很有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黄云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詹利和虽然是负责组织这一块的市委副书记,可人家好歹也曾经在县长、县委书记任上干出过政绩来,当年也是郎州地区年轻的“改革干将”。虽然他转到党委这边后一直恪守职责,很有自知自明,很少去过问和干涉政fu那边的事情,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老底子还在这里,在这方面人家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
他沉吟了一会,缓缓地说道:“苏望这份报告不仅包括渠江县中小煤矿彻底改革,还主动向市里提